侯健听了个云里雾里,杨长忙着巡边并没有解释,赵福金只默默听着不多问。
余下十几天,两人先辽州后平北,巡视边防及战略储备。
杨长自脱离宋江之后,就从来没放弃物资储备,但这几年周边战争没停过,只能边打边消耗及接收流民。
直到拿下潞州、辽州,有了比较稳定的基本盘,各州县官仓才慢慢有结余。
而除了粮食之外,武器、护甲、箭矢、船舶、火炮等物资,都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因素,也根据各州实际情况,或多或少在缓慢囤积。
杨长虽有以一敌千之能,但打天下与打游戏有本质区别,一个人可以做到区域性无敌,却无法碾压整个世界。
就像一场足球世界杯比赛,一个整体实力偏弱的国足队伍,哪怕安排世界最顶级的教练,或者归化一个超一流巨星,要想出成绩依旧是枉然,莫说冲击大力神杯,就是亚洲出现都成问题。
再厉害的个人,届时将如同困兽,没人打配合、没人接传球、没人跟得上节奏。
杨长现在有了一定地盘,还有关隘山川为依托,若能历练出几个能战之将,对后期扩张大有裨益,若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结局就会陷入诸葛亮同样困境,无人可用。
这就是不往潞州增兵添将,给孙立表现机会的原因。
二月十六,是赵富金守丧期满的日子,杨长与赵福金回到威胜。
此次北线巡视,结果相当意外,无论辽州的平城边防,还是阳凉被关的哨探,亦或者威胜北部的山谷,都没有太原金军南下的情报。
而泽州、潞州每日派人报信,至今两州都没敌人主动扣关,情况诡异得让杨长想不通。
他原计划在月底举行婚礼,但前提是收到赐婚圣旨及贺礼,这样武松、赵富金脸上都有光。
可惜宋江占了怀、卫、相三州,朝廷传诏使者无法正常通过,泽州这段时间来威胜的信使,也没提到宿元景或使者,赐婚圣旨便成了未知之数。
赵福金从不插手军政,但对自家妹妹再嫁上心。
待杨长忙完回到后宅,她第一时间上前迎住,小声问:“杨郎,皇兄圣旨未到,定是贼寇阻道之故,而从巡视情况来看,至少太原金人还没准备好,左右现在各地还没开打,婚期要不要照旧?”
“我看不急。”
杨长握住赵福金的手,意味深长说道:“如果按江湖规矩,办场婚礼非常简单,但就怕委屈了小妹,宋江占据怀州等地,对东京也是一大威胁,朝廷不会无动于衷,我们还是耐心等等,如果还是以宿元景为使,宋江说不定会卖他个面子。”
“听你的。”赵福金微微颔首,而后捏着男人的大手,温柔地追问:“杨长怎么愁眉不展?各地不是还没开战吗?”
“若是已经开战,我反而不担心,直接应战就好。”
杨长蹙起眉,喃喃自语:“宋江按兵不动,磁州金军持续集结,太原金军却毫无动静,真不知他们想干什么.”
“哦”
赵福金不知如何接话,便堆起笑容安慰道:“眼下面临最坏的局面,无非就是几路一起来攻,各州守将都在积极备战,去年还征募了新兵,连妾身都感到安心,杨郎何必愁眉不展?”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金军经历了多次攻城战,学到了不少器械使用方法,我是怕全面开战顾此失彼.”
“呵呵。”
杨长捏着下巴还在沉思,却被赵福金的笑声打断,意味深长提醒:“金人什么器械,能挡住我们的火炮”
顺着赵福金的目光,杨长看到斜对面东厢屋檐下,仇琼英正监督杨煌站桩。
好嘛,她是在提醒我们能徒手投弹。
如果火药原材料管够,每个点配备上土法手榴弹,哪里会怕金军来袭?只是萧让刚刚对接解州,硝石没那么快进入作坊,短时间无法成为主要武器。
“对了,杨郎还记得朝廷之前营救太原吗?”
“当然记得,公主的意思.”
“数路兵马,联合作战难以协作,当时被金人各个击破,现在情况如此相似,妾身相信你也可以。”
“嗯?嗯”
杨长哼声由高及低,心中其实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金人现在动向不明,他不知向何处倾斜战略资源,也就没办法各个击破。
“这才多久?腿站稳别抖,沉住气.”
“玩闹归玩闹,三妹教武功严格,煌儿必定成才。”
对面传来仇琼英的教导声,赵福金自言自语且带着感慨,而杨长却有不同的感悟。
是啊,这才刚刚开始,是我过于急了。
一眼就能解的题,那是给小孩准备的,这次的题目似乎难一些,那就慢慢寻找破绽。
想到这里,杨长让武松召来时迁,然后将夜枭军全部派出,主动深入太原打探情报,为杨长‘解题’提供思路。
夜枭军,就是解题未知数。
赵福金之前的比喻没错,朝廷曾两次重兵救太原,但是各部兵马路线不同,而核心区域又被金军控制,彼此之间不能有效沟通,导致最后被金人各个击破。
而此时风水轮流转,杨长的地盘就像不规则的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