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没错。”
杨长面向堂外、负手而立,背对闻焕章语气沉重,“宋朝没有自己马场,又没有燕云之地做屏障,如何打得过灭辽的金人?”
“所以你主张先北上,就是为了拥有马场?”
闻焕章缓缓靠上前,望着杨长坚毅脸庞,沉声提醒:“这个想法虽然没错,但实施难度太大了,我建议还是量力而行,左右逢源一定是最佳选择,争天下不能意气用事。”
“义气?一点也不,再说即便我不对付金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
“这倒是”
杨长侧身看向闻焕章,正色说道:“与其坐等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当然,现在时机还不充分,对了,赵桓派宿太尉来此,我似乎可以提提要求。”
“这么说您打算选赵桓?宋清还见吗?”
“见啊,明天一起来。”
“什么?”
闻焕章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长见状笑着解释:“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两家人同时上门求亲,即便心仪其中一家,是不是也得看看另一家诚意?至于最后嫁与不嫁,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嘶妙啊”
闻焕章欣然抚掌,肯定说道:“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鹬蚌相争?将军真是才思敏捷,比老朽的左右逢源更好。”
“宿元景为人干练,是个能做事的能臣,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先生与他交情匪浅,想办法帮我争取过来?”
“老夫尽力而为,他还在我家里等消息,就不打扰了”
“先生慢走。”
杨长把闻焕章送到门口。
此时天色暗淡,街上人影稀疏。
以二哥的酒量,不该很快就灌醉宋清?为何现在都没回?
今天啥情况?
杨长放心不下,便遣人到驿馆打探,随后信步走到前庭右侧,那里有一排房舍,最边上那间便是武松住处。
推门而入,简单的陈设映入眼帘,一榻、一桌、一柜.
每次来到这里,杨长都能看到叠放整齐的衣被,这个单身男人就像未来军人,一身好习惯从阳谷县衙宿舍,一直保持到现在都没变。
“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缺少一点温馨.”
杨长刚开口感叹就停下,因为武松气息已进入感知范围,他立刻大踏步迎了出去,意外看到武松脚步虚浮,似是有点微醉的表现。
“二哥,你吃了多少酒?”
“多少?不知道。”
武松伸手搭在杨长肩上,眨巴着眼嘟囔道:“从午后喝到天黑,总算把他给喝倒了。”
“除了戴宗,宋清还有别的伴当?”
“戴宗素来不饮酒,下午就宋四郎跟我对饮,没想到他真人不露相,酒量虽然比不上我,但已是人中翘楚,肯定比三郎厉害。”
“小弟量窄,自是不提。”
杨长将武松扶到榻上,亲自帮他脱鞋与盖被,关切嘱咐曰:“二哥陪客辛苦,回来了就早点歇息,我去安排两人,方便夜里伺候.”
“说啥呢?哥哥又没醉。”
武松拉住杨长倏地坐起,正色说道:“三郎是为宋四郎而来?他从我口中套不出什么,杨俭也应对得体,你尽管放心好了。”
“二哥多心了,我能不信你?就是好奇迟迟未归,现在总算知道原因,早点休息吧”
“我真没醉!”
“知道了,我走了。”
杨长抿嘴摇头摆手,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笑着打趣:“二哥,你要老婆不要?”
“啥?”
“就是给找个浑家,只要二哥开金口,我亲自为你保媒?”
“呵”武松哑然一笑,不以为然回应曰:“那你就找嘛。”
看着木门慢慢被合上,武松心说诈哥哥酒醉,故意拿话来消遣我?
令金人闻风丧胆的猛将,能干这说媒拉纤的活?
武松哪里肯信?
杨长哼着小曲儿回到正房,扈三娘按例准备好了洗脚水。
“官人心情不错,刚刚遇到开心事了?”
“当然.”
扈三娘没继续追问,而是蹲下替男人脱鞋。
只见一对峰峦倒悬半空,傲然曲线勾勒玲珑妖娆。
啧啧,还是娘子更突出,身段更是没的说。
不过对于没吃过细糠的女真人,邢秉懿已经算得上姿色出众,就是不知阉割版的靖康之变,这些女人会不会重现屈辱。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韦妃曾创造日接客百人的记录,也许冥冥中帮赵构赎罪?
而在杨长影响的新世界,称帝的赵构与金人关系暧昧,说不定他的妻妾和母亲,不会重蹈历史覆辙?
好险,幸好救出赵富金
“官人,官人?”
“啊?”
“你在想什么?刚才明明很开心,怎么突然变严肃?”
“啊我.”
杨长被扈三娘晃醒,努嘴尴尬笑了笑,回答道:“公主下午找到我,希望我帮小妹说媒,二哥今年三十有六,是小妹岁数的两倍,我起初觉得不可思议,但公主却说是小妹心仪,晚回来这段时间里,他们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