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条,不管生多少个孩子都姓霍吗?”霍盛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五项条款,感觉起来,条条都是他在占便宜。
“嗯,都姓霍。”
苏若晚点头,信誓旦旦,毫不犹豫地承诺。
她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结婚,多生孩子的话,有的会按顺序来分配,比如第一个姓父亲的姓,第二个就姓母亲的姓,第三个又姓父亲的,反之一样。
有的会按性别来,儿子跟父姓,女儿就跟母姓这样。
“都跟我姓,那你岂不是很亏。”
“姓什么不都是我的孩子吗?不都喊我妈妈吗?这有什么亏不亏的?”苏若晚笑,实在不理解霍盛年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让现在的短视频给洗脑了吗?
他……平时也会刷那些短视频吗?
“行,如果你想好了,坚持这样的话,我盖章,打印出来吧。”
“好。”
“我书房有打印机,会用吗?”
“会。”
站起来,抱着电脑就要走的时候,苏若晚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哦,对了,奶奶她今天送我的这个玉镯太贵重了,我还给你,找个合适的时间,你帮我还给她吧。”
因为玉镯是老太太直接从手腕上取下来送给她的,也没有合适的盒子,苏若晚平时也极少佩戴首饰,因为要干活儿。
不戴首饰更方便。
最关键的是,她买不起,典型的挣多少花多少,没有存款的那种人。
还好,她那儿有些柔软的海绵垫,医药箱还有棉花,就这样,包裹了一层又一层,临时找了一个精美又小巧的零食盒给装起来。
“好。”
霍盛年倒是没有任何推诿,稳稳地接了过来。
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苏若晚,迈着轻快的脚步去书房打印协议,她签字,霍盛年盖私章,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这一聊,马上就要十二点了,苏若晚习惯了早睡,只不过,她早睡也会被迟归的苏柏青跟许棠棠两人吵醒。
他们俩每天都混迹各种酒吧,KTV,酒喝多了,上头了,还没回到房间,两人就在客厅腻腻歪歪的。
许棠棠又很会叫,她经常十二点以后被吵醒。
苏若晚就是耳朵塞了棉花,那些吟哦声,也会传到她房间里。
好在,他们俩白天都躲在房间里睡觉,也就不知道同住帽儿胡同的邻居是怎么说他们的。
苏母贪钱,现实,典型的小市民,不吃亏,还爱占便宜。
可她仍然有闪光点,那就是手艺好,她做的柠檬凤爪味道特别正,加上苏若晚很有客人缘,只要是苏若晚去摆摊,苏母做的什么卤味,都能让她给卖光。
苏母自己一个人去摆摊的话,除了柠檬凤爪,其他卤味多少都会剩点,就留给苏父下班回来下酒。
苏父年轻时开滴滴,后来上了年纪,她闺蜜帮忙给找了一份新工作,在温静就职的人民医院当保安,早晚班轮岗,一个月四天假。
事情办完,苏若晚睡意来袭。
她连打了两个哈欠,抱歉地对霍盛年说,“霍盛年,晚安。”
“晚安。”
苏若晚回到房间,关上门,没有上锁,就去床上睡觉了。
她谨记着老太太临走的时候,把她的孙子交给她了。
万一有啥事,她也能快速开门,跑去对面帮霍盛年。
再说,不管什么锁,只能锁君子,锁不了小人,小偷,流氓的。
苏若晚关门后不久,霍盛年喝了一杯温水,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跟长廊里的灯在两人各自回房间三分钟后,自动熄灭。
房间里,霍盛年灯光明亮。
眼见着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他仍然没有睡意。
他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就够了,而且,一旦陷入沉睡,就会做噩梦,然后被惊醒,届时,后背都是汗,哪怕擦洗过了,人缓过来了,还是睡不着。
这些都是车祸后遗症,车祸前不会这样。
睡不着的日子里,霍盛年也没有抱怨命运,而是静下心来学习,沉淀……
蓄势,等待厚积薄发的那天。
重新坐下来,凌越起草的结婚协议初稿终于发过来了,洋洋洒洒的,居然长达好几页,里面还有不少法律专用词汇。
看样子,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想到苏若晚用一页纸,五项条款就把他们之间各司其职的义务跟权利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霍盛年不满凌越的工作效率,太不够简洁了。
比起苏若晚拟的,简单清楚,一目了然,这份协议太过繁琐。
“不用了。”霍盛年回了三个字。
“是。”凌越委屈,但不敢抱怨。
调整好思绪后,霍盛年埋头看书,一直到凌晨三点,他才躺在床上,浅睡了两三个小时。
六点,天际刚刚泛白,他就醒了。
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门外走廊的灯亮了,透过门板的缝隙透射进来。
紧跟着,苏若晚那双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不大,但是,寂静的早上,显得特别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