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第一个大降温,正式步入秋冬换季时期。
朱伊伊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肚子。
“好吧。”
贺绅又让她等等,在她换鞋时,从卧室拿下一件风衣,“穿着吧。”
“我有外套。”
“外面气温低。”
朱伊伊没推辞,接过来穿上,“……谢谢。”
打开公寓的门,外面走廊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暖气。
朱伊伊再次感叹有钱就是好啊。
贺绅关门,单手勾着车钥匙,“直接坐电梯去点下停车场。”
“哦好。”
朱伊伊刚抬脚,对面的电梯门突然叮咚一声。
这里是一梯一户,除了贺绅这个业主,其他没有交集的人不会擅自停在这一层。
但电梯门开了。
一个穿着靓丽,气质优雅的女人走出来,左手还拎着保温食盒,看样子是来给人送饭。
她一眼看见电梯口的男人,笑:“贺绅——”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还看见站在贺绅旁边的朱伊伊。
吕珮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伊伊也在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瞥见朱伊伊身上穿着贺绅的外套,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今天这?”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伊伊从看见她的那一秒,神情就很淡,现在更是没什么表情,“来拿东西,我先回家了,不打扰你们吃饭。”
她不再管贺绅和吕珮什么反应,抬脚就走。
“我送你。”贺绅跟上来。
“不用,”朱伊伊态度强硬,“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贺总。”
她摁了一楼,电梯门关紧前,没再看他一眼。
-
出小区的时候,雨势变小。
朱伊伊站在路口准备打车,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街边,“小姐,去哪?”
“去城南,多少钱?”
司机报了一个很低的价格。
朱伊伊一喜,收了雨伞,立马坐进后座。
又省了一笔。
朱伊伊上车后开始犯困,奇怪的是车子全程平稳,司机一句话没说,乱七八糟的音乐和电台也没放,比以前的打车情况好了不止百倍,一路舒服到家。
抵达城南老旧小区,她扫码付款,下车。
进小区的时候,朱伊伊步速慢,进单元楼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停了一辆黑车。
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想到了贺绅的宾利。
转瞬摇摇头,自以为是。
朱伊伊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秋雨一阵缓一阵急,拍打着车身噼里啪啦响。
许久以后,那辆车才打着闪光灯离开。
-
朱伊伊脱下身上的风衣,叠好,放进包里。
推开门,家里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回家的诱惑,品如强势归来,在舞会上大放光彩。
朱女士坐在沙发里激烈鼓掌,大声叫好:“虐死渣男,打死小三!”
“破坏人家家庭,不要脸!”
“抛弃原配,更不要脸!”
这些话朱伊伊从小到大听得耳朵起茧子,沉默地换鞋,放包,缩小存在感地回自己房间。
“有些人还知道回来?”朱女士冷哼,“野哪儿去了你?”
“说了加班。”
“你糊弄鬼呢,刚才隔壁小区叫凌麦那丫头,是你同事吧,来我们家送糖糍粑粑,还问我今天下班早怎么没看见你。”朱女士电视一关,遥控器一摔,“你是不是又去见你那奸夫了!”
朱伊伊一脸无奈:“……”
自从医院醒来后,朱伊伊在朱女士的心里,已经从老实本分的傻姑娘,变成了水性杨花还出轨怀孕的死丫头。
“妈,你别胡说八道了,”她道,“……我就是去朋友家一趟。”
“哪个朋友?”
她抿着唇不说话。
朱女士一把将她拽过来,“是不是贺绅,你那个身高腿长又有钱又有名校学历的前男友?”
朱伊伊:“……”
贺绅果然在她妈眼里就是最佳女婿。
“你们和好了?”朱女士嘴角刚要咧开,眼光瞥到朱伊伊肚子,立马垮下脸来,“忘了,你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她凑近,低声问:“你跟妈说实话,这孩子是不是贺绅的?”
朱伊伊抿了抿唇,心里那杆秤在不停摇摆。
顶着她妈咄咄逼问的眼神,她叹口气,终于打算和盘托出说实话的时候——
朱女士像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又像是自说自话:“是他的最好,这个月就领证办婚礼,把你嫁出去。不是也没关系,流了,你再去跟贺绅说几句软话,和好,结婚领证,越快越好。”
“这样有钱的男人,不能放过,结了婚立马备孕,生了孩子以后就待在家里,你那几千块的工作辞了,就在家带孩子,做个家庭主妇。”
“女人这辈子只有结婚生子才是正道,有了孩子才能把男人拴住,尤其贺绅这样的有钱男人。”
朱伊伊麻木地听着,眼里仿佛一潭死水:“结婚,生孩子,辞职做主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