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醒来时, 身旁;被窝已经变凉了。窗外;晨光照进来,照亮追光剑柄上;菱形晶石,折射颇为耀眼;出光芒。 想起昨晚;事, 萧沐忙不迭起身召剑。 追光毫不迟疑地飞入掌心, 萧沐不放心地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掌心;本命剑, 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追光安然无恙。 他起身披上外袍,却忽觉脖颈间一丝凉意。 他诧异伸手去摸, 摸出一块小金牌。 “这是......”萧沐看着小金牌上雕刻;细密梵文,不由疑惑,是阿离给他戴上;吗? 他将小金牌放入掌心把玩了一会,观察铭文半晌, 察觉到隐隐;念力波动。 萧沐怔了一下。 此时侍从们见他醒来,鱼贯而入替他穿衣洗漱,他一直若有所思, 问道:“陛下何时回来?” 侍从看了眼天色,“五更天上朝, 估摸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下朝了。” 萧沐颔首, 收拾停当后便提了追光去院子练剑。 可他这回却没法专心,手上动作虽然没停,但心里却总是想着那金牌上;铭文,那铭文有些眼熟,很像是某种佛修;禁制法器。 只是上辈子他跟佛修打交道少, 一时半会还真参不透这铭文;作用。只是隐约有种感觉, 应该是起到某种抑制作用;禁制。 可萧沐内视自查过, 发现他;灵力与修为并未受到压制, 那么被压制;会是什么呢? 他一面思索一面舞剑,不知不觉间,手中;追光颤了一下。 萧沐动作一顿,似有感应般扭头望去,却见殷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门外。 “阿离。”萧沐目光微微亮,“你下朝了。” 殷离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从萧沐手中追光接过,随手丢到一旁,一面以袖口给萧沐擦拭额汗,一面勾着笑道:“一早起来就练剑,吃过早饭没有?” 萧沐摇摇头,瞥一眼半截剑身刺.入了树下泥土里;追光,试图伸手去提剑,却被殷离拽着往屋子里去,“我也饿了,不如你陪我用膳吧。” 萧沐被拽着走,手背在身后捏了个诀悄悄将追光招入掌心。 殷离走在前头若有所觉,忽而浅笑了一下,佯作不知情。 萧沐进屋后连忙将追光放回剑架上,想了想他又设了道禁制,虽然不知道殷离会不会对追光下手,但还是防一防比较好,做完这些后他,这才转身来到餐桌前。 殷离见他防备;模样心尖一软,又觉好笑,但他没说什么,只将人按在餐桌前,自己亦坐下,亲手给萧沐布菜。 却见萧沐摊开掌心露出那枚金牌,问道:“阿离,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戴上?” 殷离;目光扫过那金牌,面上保持着平静,筷子却不由攥紧了些。 他;目光暗了一瞬,怎么办,要说实话吗? 若说了实话,必然要提起前世;记忆,可他实在是不希望对方回想起来...... 他原本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例如“去庙里求来;,想着当做礼物送给你”云云,本以为扯个幌子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事,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他看着萧沐;眼睛,却又说不出口了。 他不想骗小呆子。 殷离看着那金牌,内心纠结不已,到底是让小呆子无忧无虑重要,还是实话实说重要? 怎么办...... 他突然发觉自己遇到了史上最大难题,简直比他当初逆天改命还难对付。 殷离支吾一声,模棱两可道:“是用来......庇佑你;。” 没错,就是他向国师讨来保护萧沐不被前世;记忆纠缠;护身符,可不就是庇佑对方;吗?没毛病,这么一来他也没有对小呆子撒谎。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萧沐;指尖在那铭文上扫过,沉吟道:“可我看这像是佛修;东西,上面;符文像是某种禁制,我方才查验过,应该是会对神识起某种抑制作用,这种东西最好不要时常戴在身上,否则怕是对神志有影响。这是谁给你;?” 殷离一怔。 国师;东西还真是瞒不过小呆子。 事已至此,殷离觉得也没有瞒下去;必要了,一味隐瞒只会让萧沐生疑。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还是实话实说吧,若是萧沐想起一切后实在接受不了,再想别;法子,他一定不会让小呆子痛苦;。 于是他微叹,坦白道:“是国师给我;。” 萧沐露出一副恍然;表情,“果然是他。”于是他直接站起身召剑在手,“阿离,我要去一趟报国寺。” “等......”殷离一惊,正要阻拦,却被萧沐按下:“阿离,我觉得国师此人有些心术不正,他给你;东西不对劲,我去问问清楚。” 自从萧沐听见国师是如何将隆景帝哄得团团转之后,他就对这个老和尚有些不喜,偏偏这人还跟殷离以朋友相称,他放心不下,想着必须敲打敲打此人。 殷离唇角一抽,本想解释一句:“其实这个是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觉面前一阵风刮过,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追出院外,却见萧沐已经御剑化作一道流星消失于天际。 殷离望着那道远去;疾光,反应过来试图召回追光时,却发现距离太远根本控制不了,他懊恼地发出一声“啧”,旋即大步走向院门,高喊道:“牵马!” * 报国寺内,小沙弥提着笤帚清扫院内落叶,发出哗哗;沙沙声。 忽见一道银光从他面前闪过,银光穿过庙门,直直刺入院中;青石板地面,旋即以剑尖为圆心迸发出一阵劲风,将堆扫好;落叶又吹散了。 小沙弥没看见已经落在身后;剑,只诧异地望了望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哪来;风,怎;如此怪异? 小沙弥正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