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心魔起誓,我任齐海刚才未曾有过私心,若誓言有违,天地降罚!”
阵法亮起,白光降临。
任齐海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期待。
弗清念那样虚假的誓言都可以成功,他也可以。
说不定,这个天道誓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或许是假的呢......
可惜,他的美梦碎掉了。
白光消散,阵法猩红破损。
任齐海的誓言,为假。
他像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般瘫倒在地,双目无神。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弗清念!都是弗清念在算计他。
任齐海猛地抬头,眼里蕴含着巨大的恨意。
“弗清念,你算计我!”
弗清念低头轻笑:“我也发了天道誓,我如何算计你?”
“还是你觉得,天道的审判不公呢?”
话语轻飘飘地,不带重量的落在任齐海的心头,但却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对啊,那是天道,是世间最公正之物。
他怎么可以怀疑天道。
弗清念怎么可能利用天道算计他。
感受丹田里传来的凝滞,任齐海眼里的恨意开始褪去。
心底升起悔恨。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一开始就认错,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任齐海颓然地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但弗清念眼里却没有丝毫动容与起伏。
人,该要为自己的恶念付出代价。
“师尊,走吧。”
一个天道誓足以证明她无罪,无人可拦她。
纪音看着冷淡的少女,愣了愣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解开束缚的谢元也急急地跑过去。
“师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明明看见夏禾确实是被弗清念打飞的,为什么小师妹说没伤害过却是真的。
弗清念瞥了眼谢元,语气淡淡:“心诚则灵。”
“啊?”
谢元迷茫地摸了摸脑袋,天道誓是心诚就可以的吗?
小师妹在忽悠他吧......
纪音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徒弟啊,你可知是什么人要害你?”
既然弗清念没杀人,那么那个弟子就死的太蹊跷了。
若是夏禾的仇家,那也不太可能,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杀一个筑基。
她想不到除了有人故意陷害以外的情况。
她的小徒弟,到底惹上了什么仇家,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隔空杀人。
弗清念眼眸闪了闪:“徒弟也不知。”
她并不打算说出苏清绮,因为苏清绮哪怕极为恨她,但她表面工作做的很好。
况且,她要怎么和纪音解释系统的存在。
纪音看着自己的徒弟微微叹气,“徒弟啊,以后遇到事情不要自己扛。”
“你有师父,有靠山了。”
若不是谢元给她发了传讯符,今天真的差点酿成大祸。
她这个徒弟哪里都好,修为天赋剑法都是顶尖,但却太独立太要强。
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孤孤单单的,像被世界割裂出去的人。
让人心疼。
“师尊,我知道了。”
弗清念垂下的睫羽轻颤,细微的情绪起伏着。
“天色不早了,清念早些休息吧。”
“今日......莫要放在心上。”
“嗯。”
少女恭敬地道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起舒适的温度。
本该在躺椅上休息的弗清念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烦躁感萦绕在心头。
“我想当那个,让小师妹出第二剑的人。”
“小师妹,我......我喜欢你!”
“小师妹是我的偶像。”
“不是我......小师妹.....”
少女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记忆里明亮坚定的眼眸最终被惊恐取代。
那说要一往无前的少女,死在了自己最崇拜的人手里。
哪怕真相并不是如此,可记忆却永远定格在了那瞬间。
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夏禾......”
少女的呢喃轻的像一片雾,风一吹就散开了漫山遍野。
北灼言静静地趴在自己的毯子上,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垂着眼眸的少女。
阳光洒在那人的身上映出漂亮的弧度,纤长的睫羽被染成金色,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连眉梢都泛起冷意。
她生气了。
北灼言得出了一个结论。
弗清念几乎很少有表情,永远都是淡漠疏离的样子,连温和的眼眸与浅笑都像是被设定好的仪器。
这是北灼言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显而易见的情绪。
少女突然起身,乌黑的发丝垂下,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院子里有阵法保护,不要乱跑。”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刚要起身跟随的黑球愣在原地,金色的眼眸缓缓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