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季宴清把自己的签文也扔到台上,“大师不若帮我解解,我今日可会心想事成。”
弘一大师看他一眼,“成,也不成,奉劝施主一句少造杀孽,不然所求皆成空。”
这和尚说完便离开了,季宴清有些恼怒,这贼秃装腔作势。
他面色不虞,拉着宁兰就走。
宁兰回头看走远的真一大师,她还没弄明白呢,怎么就走了呢?扒拉着他拉住自己的手,“我还没听懂,等我在问问。”
季宴清有些不满她的反抗,神色不明的说了一句,“招摇撞骗的罢了。”
他手抓着宁兰胳臂,用了很大力,宁兰被他抓的胳膊发疼,忍不住说了一句,“少东家,疼。”
季宴清看她一眼眉毛都皱在一起,想来真疼,他明明没用力的,这才放了手。
方才求签是今日能否事成,砍了刺史当然会成,还有一件事,看了看宁五。想必这和尚说的不成便是她,贼秃驴当真可恶,胡言乱语。
他是谁,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他想要做什么事,当然会成。
两人退到人佛台前的空地上,巨大的佛像耸立在当中,佛祖端坐高台,垂目低头,悲悯世人。
人群熙熙攘攘在佛像前,叩头捐香火钱,等待本地父母官和大师主持赐福仪式。
不多时,就见到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过来,想来是本州刺史。
刺史坐到当中的高台,片刻之后,又有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穿铠甲。脚步走的虎虎生风,后面跟着几个穿着兵将衣服,这应该就是小杏儿说的本地驻军了。
宁兰忍不住感慨,“这人长的倒是生的好生高大。”
就听见一声不经意的冷嗤笑,“外强中干罢了。不过是个谁知能不能活到明天,他”
不是说商不与官斗吗?他一个商人如此口出狂言,这人看着是个有权势之人,这少东家莫不是疯了,边上已经有两个人听到动静往这看。
宁兰伸手捂住他嘴阻止他继续说,“少东家,大白天你喝醉了?”
季宴清垂眸,盯着那手瞧,方才几乎一瞬间就发现她靠近自己动作,只是他没动,往日看这种近他身的,早就一脚踢飞了。
这只手软软的,带着点温热,紧紧贴在他唇上,但是意外的他不反感宁五的碰触。
少女声音带着惊吓,声调比往日提高一点。男人抬手把她手拨开,挑眉笑道,“宁娘子这是关心某吗?”
“”
我怕你作死得罪大官连累我!“少东家还是慎言,若是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
人群骚动起来,打断了两人对话,刺史念完天地祭文,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万事顺遂,结束后拿着火把点燃火龙,火龙瞬间燃起来。
刺史主持完开场,便象征性的赐下吉食,吉食很像是馒头,拳头大小顶部点了红色的颜料象征着福寿圆满。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她也想蹭个喜气,跟着人群排队,拿上一个图个圆满总是好的。
两个人一点点排队到第一排,轮到两人时,宁兰也学着其余百姓,伸出双手,口中念着,“多谢大人。”
“啪”的一声,是折扇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刺史的注意,他下意识向旁边看去,手上的白果脱手掉了下去。
季宴清眼疾手快,微微躬身用扇面接住白果,递给宁兰。抬头故意让刺史看清他容貌,面带笑意,“多谢大人。”
刺史连退好几步,一连说好几个,“你,你,你。”
刺史心中大惊,这太子不是被他们重伤,现在生死未知,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脸震惊看向后面的将军。
他尚未外任在盛京时见过太子一面,绝对不可能认错,方才冲他故意笑,这样恶意的笑绝对是他。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桌子在他手下碎裂开来。
百姓不知道大官为何突然发怒纷纷跪了下来,一行人只剩下宁兰和旁边的少东家站着,极其显眼,她刚想蹲下去。
跪是不能跪的,但是蹲下这么多人去应当没人注意到。滥竽充数这个词语她今天要亲自实验了。
刚蹲一半就被少东家拉住,她又不敢站起来,半蹲不蹲的卡在那。
季宴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她,台上两个活不过明天的算什么东西,竟也值得她跪,“站好。”
宁兰被他卡着胳膊只得站起来,知道他一向瞧不起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到了这些当官的面前也这么放肆。
富不与官争,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爸爸不知道教她多少次了,现在后悔跟着少东家出来了,总有种会被他坑了的感觉。
官员都出了状况仪式被打断,人们窃窃私语。宁兰看着寓意福气的白果掉在地上,被少东家靴子的踩的糜烂。
宁兰忍不住有些惋惜,她排了这么久的队呢。
刺史毕竟侵染官场多年,心里承受能力远超旁人,经过初开始的震惊和恐惧,已经恢复过来,现在他同太子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断没有缓和的余地。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现在杀了太子尚且有活路,大声喊起来,“大胆水匪,沉船杀人后,竟然胆敢混到城中,来人,给我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