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得看太极宫的那位!”
李老二话语落下没多久,角落里刘政会开口说道。
“邢国公的意思是?”
刘政会身边的虞世南开口问道,这也是场中的还不明白的一些人想问的。
“公主当年的暗箭,太上皇难道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的安排吗?”
刘政会稍微闭目的说道。
他是李渊的老部下,起事之初便一直协助着李渊,一直到后来李渊登基,他才被李渊派到了李老二麾下,也因此被李建成归入了李老二的阵营。
但是他却一直是李渊的心腹,当初一直协助着李渊控制着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而让他彻底对李建成心灰意冷的转折点便是平阳昭公主的身死。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当年平阳昭公主身死后,他将那两枚从平阳昭公主身上起出来的箭簇交给李渊的时候,李渊那失声痛哭的模样。
夜渐渐的深了,书房里已经只剩下端坐在书桌后的李老二跟候在门口的贴身大太监。
李老二面前的书房案几上,一幅画像展开着,画像上是一个双十年华的清丽女子,自从房玄龄等人离开后,李老二就亲自从暗格里拿出了这幅画,然后安静的看着这幅画。
“三妹当初都是二哥连累了你。”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当房中的油烛爆出一个灯花的时候,一声悠悠的声音从李老二的嘴里响起。
皇宫中的另一处宫殿,一个已经有些白发的暮年男子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摩挲着挤在怀中的妙龄女子的俏脸,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殿门外的夜色。
怀中的女子并没有察觉出暮年男子的异样,努力的用自己那双娇嫩的手去刺激着男子为数不多的情动区域,她在努力的争取着这个男子的宠幸,因为她明白,要在这个人吃人的皇宫里安稳生存下去,那么有个皇子皇女傍身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当女子的柔夷伸进李渊袍服的缝隙的时候,终于是把李渊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渊低头看到怀中女子如水的眸子里的渴望时,反而有些意兴阑珊,松开了怀中的女子,摆摆手让她离开。
李渊把手中酒杯里的全部酒水倒进了口中,可却觉得口中的酒液不足以慰藉自己那颗刺痛的心,于是李渊一边努力的爬起身,一边伸手直接抓住了桌上的酒坛。
两侧的太监急忙上前,一人扶住李渊摇晃的身体,一人帮李渊扶稳酒坛。
“滚开!朕还没老!”
李渊右手抓住酒坛,左手一摆,把扶着自己的太监挥退,口中怒骂道。
骂完太监,李渊赤裸着脚就朝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始把酒坛凑到嘴边豪饮。
摇摇晃晃的李渊来到太极殿外的阶梯,一屁股坐在那精雕细琢的龙头浮雕上,看着那漫天的星辰陷入回忆,久久不发一语。
许久后,当李渊把那酒坛中的最后一口酒倒入自己口中后,一甩手,酒坛子凌空飞出,哐当一声砸碎在了阶梯上。
“窦氏,你好命啊,走早了!秀宁,我的儿,阿耶对不住你啊!”
太极宫的拐角处,两道身影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许久,黑暗里,李老二的目光看着那个坐在阶梯龙头处的暮年老人,眼中同样蕴含着泪水。
夜更深了,哀嚎过后的李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着太极宫的殿门走去,两侧的两个小太监不敢去扶,但是却是左右伸手的护着李渊防止他摔倒。
“哎,走吧。”
拐角的黑暗处,李老二看着李渊跌跌撞撞的进入大殿,一直到大殿里的烛火灭了后,才对着身后的侍奉的大太监说道。
隔日的清晨,代替长孙皇后前来给李渊请安的杨妃来到了太极宫,在门口候了些许时间后,才得到准许进入宫殿内。
“杨氏,观音婢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那个小女娃娃可会一起回来?”
杨妃礼还没有行完,就听到上首的李渊向她问道。
杨妃坚持把问安礼行完,才开口说道。
“禀父皇,长孙姐姐传来的消息还没定下归期,不过年前肯定会回来。”
“至于那个徐姑娘,妾身就不知道了。”
“年前吗?告诉二郎,让那个女娃娃跟着观音婢来长安,到了后让她过来见朕。”
李渊听到答复,沉吟了一下后,对着下首的杨妃说道。
“诺。”
杨妃应承道。
不多时,杨妃出了太极宫,第一时间就去给李老二传口谕。
李老二听到杨妃传的口谕,陷入了沉默,杨妃见没自己的事了,便跟李老二告退一句后就离开了书房。
“见见吗?也好。”
沉默了一阵后,李老二呢喃了一句后,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身边的大太监。
“六百里给观音婢送去。”
“诺”
大太监领命拿着信下去安排信使了。
长安的这对间隙极大的父子正在一步步的揭开他们心中的痛,而远在岭南的秦琼父子,也开始了他们的康复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