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清晨,党项的山寨里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号声,随着牛角号的声响,党项寨子里的几万青壮跟一些临近暮年的老者纷纷拿着简陋的刀枪、木棍猎弓、狼牙棒铁棍等武器朝着寨门的位置靠拢过去。
山下,秦琼率领着幸存的左羽卫跟陇右军松洲军展开军阵,整理着攻城的器械,等着进攻号角,而苏烈跟坎喇邬各自率领着一万的吐谷浑骑兵拱卫在两侧。
他们除了必要时候下马协助攻城外,更大的作用是作为机动兵力好应付随时出现的变化。
秦琼大军还未推进,山脚下的党项羌人的寨门就被打了开来,成千上万的羌人大军呼啦呼啦的就涌了出来,一直冲到距离秦琼等人还有几百步远后才停下了脚步。
“变阵!”
秦琼看着羌人从山寨里涌出来,冷漠的喊道。
一万多的唐军在那些幸存的左羽卫跟特战营队员的指挥下,把攻城车、云梯、简易投石机全都往大军后方推,等到把这些攻城器械推到后方后,又把投石机留在军阵后方,至于其他的则由民夫们接手继续推回大营。
而那些持着盾牌长枪的唐军则从后方往前面行进了百步,摆出了一副防止冲撞的架势,同时把拒马等一些木制的器械摆到了大军的十几步外。
手持横刀跟步弓的大唐军人则留在了盾牌兵跟枪兵的后方,一个个把自己的箭囊挪到了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这些操作都是秦枫以往跟秦琼在聊军阵的时候,秦枫给秦琼讲到的规模化各种军种作用的内容之一,而这样的布阵比以往他们的布阵更具有杀伤效果,也更加容易统帅一些临时部队。
唐朝毕竟不是每个边军府兵的武器装备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些边军府兵的兵器甲胄,都是得自己准备的,不是朝廷分发的。
这些边军府兵里,有时候往往几百人里只有有数的几个猎人出身的府兵才有弓箭,所以往往到了战场上时,想找些弓兵都不好找,很多的边军府兵都是一把横刀加一套牛皮甲的装备,只有十六卫的常驻兵卒才有朝廷配发的铠甲刀弓。
“坎喇邬,我们向外移动五百步!”
秦大被分配到坎喇邬身旁协助指挥吐谷浑大军,看到大军变阵,他立马对着身边的坎喇邬说道。
坎喇邬点点头,挥手间,上万的吐谷浑骑兵就朝着中军的反方向移动了起来。
另一边的苏烈薛礼等人也是率领着军队向外移动着,两边的骑兵都跟中军形成了一个三四十度的夹角,方便他们等下冲散羌人的队伍。
“老爹,我到前面去!”
秦枫穿着自己的战铠,手持刺枪守卫在秦琼的身边,看着两侧的骑兵动作,对着秦琼说道。
“嗯,去吧!”
秦琼目光一直没离开还在不断涌出的羌人,听到秦枫的话后,点点头准许了秦枫的行为。
“君买,走!”
秦枫招呼着身边的席君买往前走去。
数万的羌人倾巢而出,手持着简易的武器,连阵容都没有列,就那么人挤人的对峙着秦琼的大军。
“拓跋宏!出来答话!”
秦琼拿起铜皮喇叭,对着对面喊道,前方立马有人也跟着拿起喇叭,对着羌人复述秦琼的话。
喊了几句后,仍旧没见拓跋宏出现,突然羌人群里一阵骚乱后,一声响亮的羌语在人群里响起,接着整个羌人队伍就嚎叫着向着唐军冲来。
“弓手准备!”
秦琼看到羌人过来,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喊道。
四千多临时配给步弓的弓手听到指令,一个个纷纷搭箭上弦,仰角上扬,准备在长官下命令的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的箭矢抛射出去。
“射!”“立盾!”
秦琼的命令跟秦枫的命令同时喊出,一个是给弓手的,一个是给盾手的,造成的结果也不同。
成千上万的箭矢以四五十度的仰角不断被抛射出去,往前冲的羌人顿时被射得倒下一片。
而唐军前排的盾牌手们,也都感觉到了手上盾牌不断传来羌人箭矢的冲击,但是却不密集,还有后面那些把大块木板作为盾牌立在头上的兵卒们,也都能感觉到了头上木板被箭矢击中的冲击感。
“探枪,冲!”
秦枫从间隙里看到羌人已经冲到拒马跟前了,果断的又是一个命令喊道。
随着号令声,一杆杆枪尖就从盾牌的间隙里冒出来,接着就是整个盾牌枪阵疾步朝着拒马的地方冲去。
“啊啊啊!”
冲到拒马边上后,盾牌手用盾牌抵住被羌人推动的拒马,枪手们不断的从盾牌之间的空隙里出枪收枪,随着枪尖上染上鲜血,盾牌前方的羌人纷纷发出一声声惨叫声。
羌人们也不甘示弱,拥挤着已经死去的羌人尸体抵住拒马跟时不时出现的枪尖不断的往前冲击着,甚至他们中的不少人还想借着尸体的掩护,攀爬过拒马跟盾阵。
“盾手,垫!刀手,上!”秦枫看着头上的己方箭雨少了后,对着身边下令道。
“喝!”全身铠的左羽卫将士跟特战营队员率先踩着低下身子的第二三排盾牌手,从第一排盾手的头上跃出,踩着那些羌人尸体往前冲,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