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专门守在古玩街出口,等的就是这种人。
一般来说,真正懂行的人,很少会在古玩街买东西。因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那都是一出现就被人定下的,私下里就交易了,哪还能摆到明面上。
在古玩街买古董的,大多都是想捡漏的,要么就是一点都不懂的。
这样的人总归是更好骗一点。
祁缈怀里抱了那么多盒子,一看就是没少买,这样的人在算命的眼里,正是傻子中的傻子,不宰她宰谁。
果然,她这个儿子不仅傻,还很大方。
看来今天注定他发财。
算命的没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忙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摆正神态,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有诚心,那贫道必定赴汤蹈火。”
“现在,请这位……把手给贫道吧。”
想叫姑娘,可这位“姑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估计年纪比他还大。
叫“大姐”?
面对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他实在叫不出口。
陆明泽一下子警惕起来,“干什么要把手给你?你想干嘛?”
“摸骨啊,”算命的说得理直气壮,“没看到我戴的眼镜吗,我是盲人,不摸骨,如何能彻底了解她,找到解决灾厄之法啊。”
陆明泽一开始还想着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幻想着自己揭穿他的骗局,到时他的表情肯定很好玩。
直到听到这话,他终于忍不下去。
脚下使劲一踹,直接踹在面前人的肚子上,将人踹倒在地。
光是这样他还不解气,干脆坐到对方身上,对着那张脸左一拳,右一拳的开抡。
“血光之灾是吧,天道反噬是吧,天道反噬不反噬你不知道,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人道反噬的滋味!”
“特么的,前面胡说八道老子都忍了,你竟然还得寸进尺,想要占我妹妹的便宜,你个王八蛋也配!”
“想摸骨是吧,行,老子今天好好给你松松筋骨,保证你往后余生什么灾厄都没有。”
他说一句话抡一拳,算命的被打得惨叫连连,一个劲儿求饶。
但在陆明泽没注意到的地方,他的手伸进了宽大的道袍里,握住了某样东西。
“陆明泽,过来。”
祁缈突然出声。
陆明泽没打够,但她的话那是一定要听的,朝他啐了一口,乖乖站回祁缈身侧。
算命的抱着头,看似是害怕再挨打,但暗地里,一双眸子正怨毒的盯着陆明泽,似乎是在等什么机会。
他的一切行为都落在祁缈眼里。
祁缈:“既然你帮我算了一卦,那么我也送你一卦吧。”
算命的一愣。
祁缈道:“你叫罗二赖,豫南省人士,出生在农村,是家中独子,父母长辈十分溺爱,将你惯成了自私自利,奸懒馋滑的性子。”
“从小在村里你便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跟外村的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入室抢劫。”
“十七岁那年,你和四名同伙潜进村里一户人家中,这家人前一天刚举行过婚礼,你们认为他们家中必定还藏着收取的礼金,便想将钱偷出来挥霍。”
“但你们没想到新婚夫妻睡过了头,并没有按照村里习俗,早早出门给公婆敬茶,反而和你们撞了个正着。”
“贪欲之下,你们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将这对夫妻控制了起来,对他们实施折磨,逼迫他们说出钱藏在哪里,说只要他们听话,就会饶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如愿得到了五万块钱,却并没有遵守承诺。”
“你们当着男主人的面轮番侮辱了新娘子,又将男主人折磨致死,最后将二人赤身裸体地扔到村外的臭水沟里。”
“十几年过去了,罗二赖,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没人知道,以为自己逃脱惩罚了是不是?”
算命的浑身僵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整了容,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他逃了十多年,警察都找不到他,这个女人又是谁?
不行!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都不能让她泄露出去,万一警察找过来怎么办。
眼底闪过一抹凶光,他一把抽出藏在腰后的长匕首,猛地朝祁缈扑过去,“臭女人,给我去死吧!”
“缈缈,小心!”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惊慌从一旁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斜里冲出,挡在了祁缈身前。
祁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后背直迎着刀锋。
四周有惊呼声响起。
祁淮秋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刀剑扎入身体的感觉。
他转身一看,就见凶徒不知怎么了,竟然钉在原地,高举着匕首,动弹不得。
他惊恐地看着祁缈。
祁缈越过祁淮秋的肩头,与其对视。她分明没开口,罗二赖却清楚听见了她的声音,“罗二赖,属于你的报应来了,才从今天起,你将永远活在冤魂的报复中,不得安息。”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罗二赖感觉全身骤然被一股极致的冰寒包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