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白云寺后山禁地。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来到此处,借着朦胧地月色可见,正是白天与空净一起的黑袍人。
黑袍人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片金光闪过,禁地入口大开,当即便走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最深处。
别有洞天的禁地内部,依旧关押着那名身形佝偻的老者。
相比数月前,老者现在状态更加不堪,整个人已经不似人形,数根粗大的精铁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将他钉在了墙上,锁链上一丝丝法力流转,既在维持着他的生机,也在时刻折磨着他。
“空性,本座已恢复金丹期修为,特来送你最后一程。”
黑袍人如上次那般,先是享受似的绕了几圈后,才缓缓说道。
原来,被关押在此的老者,居然是白云寺原住持空性。
听到这话,仿佛死了一般久未动静的空性,终是有了些许反应,须眉微微颤抖,传出了那异常沙哑地声音:“魔孽,只怪贫僧一时不查,被空净那孽障所制,有愧于太上祖师,给传承千年的白云寺带来滔天祸患,贫僧有罪之身,即便身死也无颜去往我佛净土。”
“你还是去地狱赎罪吧。”
黑袍人冷笑一声,随后便不再多言,从黑袍之中伸出一只带着血色光芒的白净手掌,按在了空性头上,霎时间一股强悍的法力波动席卷而开,强烈的痛楚令得空性干瘦苍老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起初空性还能咬牙坚持,到了后面,犹如被抽筋扒皮般的痛楚已经非人所能忍受,在他一声声哀嚎中,声音终是慢慢减弱。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已是再无声息。
而空性整个人俨然只剩下一张皮囊,缓缓脱离出铁链的束缚,掉落在了地上。
一代高僧,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悲可叹。
黑袍人头颅微抬,从口中呼出一大口血气,随后胸腹内陷,又将血气吸附进体内,不消片刻已是消化完刚才所得。
血光一闪而逝,黑袍人已经出了禁地。
一离开,黑袍人便朝着另一处禁地而去,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来到了舍利塔附近。
入口处,原本应该严阵以待守卫的几名寺僧早已不在,他又是默念法咒,轻松进入其中。
整座舍利塔,共有二十四层,暗合佛门二十四诸天之意。
黑袍人显然很熟悉这里,迈着台阶缓步上楼,一直到了顶端第二层时,脚步方才停了下来,走到一处供奉着一个佛盒的供桌前,冷笑道:“好徒儿,你将为师封印数百载,可曾想过有一日,为师还能再现人世,而你……哼!”
说到最后,黑袍人冷哼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此层,朝着最上面那一层走去。
最顶层入口处,明显与众不同,有着极强的法阵隔离,外人不得其法,除非超出元婴期修为,可以用蛮力硬破,不然只得用特殊的密咒才能解开。
黑袍人口中默念从空性那里得来的密咒,很快一阵璀璨光芒爆发,阵法消失无踪,他当即轻笑一声走入其中。
只见第一层如同第二层布置全然一致,唯一的区别恐怕是供桌上的佛盒呈现漆黑之色,而非第二层那般,是金黄色。
似乎感受到黑袍人的到来,佛盒剧烈跳动了下,突然爆射出一阵黑芒后猛地炸裂开来,隐约可见,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闪电朝着黑袍人而去。
黑色珠子,在黑袍人丝毫不准备抵挡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从他地额头没入。
刹那间,他的气息节节攀升,好一会儿后,气息才又重新收敛。
“不错,已经恢复到金丹中期。”
黑袍人静静感受了片刻,大致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实力,比之前强了一个层次,虽然还未达到他曾经最巅峰时,不过既然舍利已归位,恢复修为这是迟早之事。
在原地驻足片刻,等完全适应新掌握的法力后,黑袍人便化为一团金红,从此处消失无踪。
……
夏府,后院。
夏长生躺在木椅上,享受着身后张大才女的温情,看着翩翩起舞地青梅青竹。
舞姿优雅动人,二女更是风情万种,曲线玲珑起伏,一颦一笑都能勾引人的魂儿,可惜如此美景当前,夏长生却在魂游天外。
这几日,他很苦恼。
一来是自从数日前从白云山归来后,他苦思冥想了好久,对暗中出手将王玄、吴用两师兄弟炼制成尸魁的人,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甚至还和张大才女探讨了几日,依旧毫无头绪。
这几年来,在柳城内他自问已经尽可能低调,不显露于外,要说有仇的也无非那几家,一是李家和白云寺,是他暗中设计,他思前想后,觉得应该不会是这里出纰漏,还有是青梅那次显露实力,击杀一个炼气家族的嫡系传人,不过很显然,一个炼气家族不可能有这种能力,那么就只有柳青玥那边了。
不过,当他将这一事和柳青玥言明时,后者明显稍稍一愣,也是有些犹豫,好在一旁的孤鸿仙子很肯定的答复,应该不是柳青玥这边的关系。
二来则是,这几日每晚与娇妻美妾论道完,入睡后总有奇怪的梦境在扰他安宁,有时梦到一头如山岳般大小的狐妖,一脸戏虐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