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哪里会让他就这样轻易跑掉,见他要走,急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将他拽住了,才步步紧逼的道:“哥哥,我是认真的!难不成,你也跟旁人一样,觉得纷纷姐姐退亲两次,是她的过错?”
“胡说什么?!”苏嵘有些紧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问的简直无法应对,但是还是下意识的道:“那是人家有眼不识金镶玉,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次长街遇袭,汪悦榕的处变不惊实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颓废了十几年,自问已经阅人无数,从章灵慧到那些对他避之不及的女孩儿,他其实从来都不放在心里,也谈不上什么怨恨不怨恨。
世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章灵慧看不上他,他当然也不会因为她而觉得自己得不到就低人一等了。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自己是这样的想法,抱着大不了就一个人的想头。
直到遇见汪悦榕。
这个小丫头硬气的很,苏桉跟苏杏璇纠缠不清,她干脆果断,说放手就放手,甚至都不曾再多思虑一阵。
然后她就当真潇洒的回头过自己的日子了。
后来跟谢家订亲,她也仍旧安之若素,并不见骄傲,也不见亲事比从前的苏桉好就得意。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
后来谢沐君弄出那等丑事,他着实帮汪悦榕扼腕,只觉得谢沐君有眼无珠,也担心汪悦榕会受不住打击。
可汪悦榕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她根本没有为这件事伤神多久,跟谢家退亲之后,也仍旧大大方方的来苏家道谢。
凡此总总,三省是个话很少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也还是忍不住的提醒宋恒:“这分明是冲着您来的,您是不是也疑心对十一少爷下手的,怕是身边的人?”
当初宋恒在三元楼附近办事,这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宋恒作为锦衣卫的佥事,他的行踪又不是固定的,没那么容易知道。
但是那个时候,却有人能跑来专门跟宋恒说这件事。
之前还不觉得什么,毕竟宋十一惹是生非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宋恒教训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宋恒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走出几步才吩咐他:“还没找到那天跟着十一出去的人?”
宋十一在诏狱出事,太医说是中毒开始,宋恒就已经着手调查宋十一身边的人了,毕竟他们是跟着宋十一最紧的,他见过谁还有之前是否跟那些人有牵扯,都是他身边的人最清楚。
可是诡异的是,平常宋志远最喜欢的那个小厮浩文却一直不见了踪影。
三省摇了摇头:“这个浩文不是咱们家的家生子,是之前咱们府里施粥的时候,在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十一少爷看他机灵,就要了他在身边当了小厮,所以一时难以找到他。”
宋恒脚步一顿。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更可疑了。
他将后面房子里的尖叫和抱怨都抛在脑后,大步往前走。
三省跟在他身后,心里替宋恒难过又替他担心,闹成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一家人该怎么过日子,他正想让宋恒不如回去服个软,就见广平侯身边的韩管事过来了,不由就又闭了嘴。
韩管事比起之前那一院子的人就要镇定自若的多了,冲着宋恒行了礼,就恭敬的道:“六少爷,侯爷请您过去一趟。”
三省就看见宋恒改了道,往前头书房去了,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人人都还以为他家少爷在府里多么纨绔桀骜呢,可谁知道他们少爷有多难。
而此时此刻,人声鼎沸的狮子楼里头正笑声四起,人人都看着一楼大厅中央里正说着评书的先生,笑不可支。
二楼的雅座此时也都已经爆满了,天字号房里,窗户吱呀一声被阖上,一个中年文士皱了皱眉:“这个百晓生长年累月就只有那两套故事,翻来覆去的说,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奈何听的人却从来不减少,你说可怪不可怪。”
他对面的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啧了一声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您看您说的,常人哪儿有这样好的口才?再说了,他说的仰扬顿挫,节奏又好,令人心潮起伏,这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了。再说,若是您只为听故事的话,难不成最近还有比广平侯府更好看的故事?”
说到这里,詹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再说,这个故事还是您一手策划操纵的,里头的人是生是死,是喜是悲,可都随着您的心意,难道这还不够?”
外头仍旧是哄堂大笑和喝彩声,詹先生见那中年文士眯了眯眼睛,就又殷勤的道:“原本是想着请您去万花堂的,可又怕郡马您不方便......”
邵文勋面上带着一点儿笑意,扬手打断他:“你知道我不爱这个。”
“是是是。”詹先生笑起来:“您跟郡主琴瑟和鸣,不知道多么恩爱,自然是不乐意见那些庸脂俗粉了。”
邵文勋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只是转而问他:“宋家到底有没有猫腻,很快就能试出来了。”
楼下人山人海一片热闹,邵文勋素来是不喝酒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看着詹先生问他:“不知道殿下为何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