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绣来不及多想,先看了看秋生,这孩子脸上有轻微擦伤,身子看着没事。
她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他没事就好。
宋锦绣松了口气,这才被他拉着,来到坟包后面。
坟包上躺了一个人,竟然是张棒槌。
张棒槌一身伤污,头上还有血,脚也歪了,昏昏沉沉,因为他担心秋生,一直撑着,这会儿看到锦绣,头一歪,晕了过去。
“呜呜呜,棒槌叔,你别死,呜呜呜……”
小秋生扑在张棒槌身上哭得很伤心,仿佛亲爹死了似的。
“他没死。”
一鸣举着火把走近。
宋锦绣先检查了张棒槌头上的伤。
看着像是被石头砸伤的,血液已经凝固。
看着他昏迷不醒,宋锦绣有点紧张。
渣爹伤在头部,她治疗后还是瘫了,这位后爹可别再出什么事。
为了便宜娘后半辈子的幸福,宋锦绣给他喝了稀释后的灵露。
先保住命,伤还是请专业的大夫来看吧。
“大姐,叔不会死了吧?”
小秋生抓着锦绣的衣袖。很是害怕。
叔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
“不会的,别怕啊,没事了。”宋锦绣一边给张棒槌的脚正骨,一边安慰道。
脚踝崴了,肿得厉害,正骨后也是不能走路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一鸣看了看周围,不见宋二郎,于是问道:“小少爷,你们在这里,宋二郎呢?”
“呀!大姐,咱爹咋办?”小秋生听到宋二郎,想到了什么,抓着锦绣的手十分焦急。
“哟,这就叫上爹了?放心,叔他死不了。你呀,这是认下叔这个后爹了?”
为了缓和气氛,减少这件事对秋生的心灵伤害,宋锦绣故意轻松地打趣他。
小秋生着急道:“是咱爹,他和二郎哥打起来了。咱爹,不是叔。”
宋锦绣听出不对了,连忙问道:“你说宋三柱?”
这里还有渣爹的事?
“嗯嗯嗯”小秋生连连点头。
宋锦绣皱眉,渣爹不是瘫了吗?“他在哪呢?”
宋秋生指着西南边:“在河边,大姐,咱爹不会被二郎哥打死吧?”
宋锦绣越发不解,看秋生着急的模样,也不像说谎。这孩子也没必要说谎。
只是怎么可能呢?
一个瘫子,他爬着过来的?
还是上次给他喝了菩提树叶泡过的水,这就立竿见影,马上好了?
菩提树叶泡过的水没有这么神奇吧?
宋锦绣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坟地,莫不是这孩子吓着了?
小孩子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心目中高大魁梧的亲爹了吧?
可惜,亲爹是个渣。
这孩子,说胡话呢,哎,可怜的娃!
小秋生见大姐左顾右盼,却无动于衷,更加着急道:“咱爹为了救我,和二郎哥打架,让叔带我先走。大姐,我怕……”
宋锦绣终于重视起来,“你是说宋三柱现在就在河边?”
“嗯嗯嗯,大姐,让苏嬷嬷救救爹吧。”
小秋生眼中,苏嬷嬷就是家里最厉害的。
一鸣问道:“小姐,我去看看?”
“不,你留下看着他俩,我去。”
一鸣不放心,宋锦绣道:“还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我怕宋二郎杀个回马枪,你等在这我放心。
再说了,一会锌叔和钙叔就带人追过来了,等他俩来了,你立即赶过去找我就是。”
一鸣无奈:“小姐,火把给你吧。”
“不用,不拿更安全。”
一鸣点头,的确是更安全,而且小姐的视力也很好,她嘱咐道:“你小心点,有危险就吹哨子。”
宋锦绣表示明白,拍了拍小秋生的头,转身就融入黑暗里。
桐水河边,宋三柱和宋二郎都是鼻青脸肿。
一开始宋二郎猝不及防被宋三柱按着打。
后来宋三柱慢慢的就落了下风了。
远远的,宋锦绣就看到桐水河边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宋三柱趴在宋二郎腿上,抱着乱挖乱掐。宋二郎腿被抱着,坐在地上,拳头有气无力,却劈头盖脸地打在宋三柱身上,头上。
宋锦绣悄无声息地靠近,她躲在暗影里,听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宋三柱精疲力尽,抱着宋二郎不撒手。手上用力,嘴里哼哼唧唧,宋锦绣听了一会才听清他嘴里哼唧的是:“我让你害我儿子,我让你害我儿子。”
宋锦绣挑眉,这宋三柱还真是为了秋生?真是稀奇。
宋二郎一边打,嘴里也是不停,“你儿子?哈哈哈,笑死我了,三叔,你问问他们认你这个爹不?”
宋三柱顿了顿。
宋二郎继续挖苦道:“你个瘫子,跟你儿子一样没种,自己的儿子都能断亲出去,你咋还有脸活?”
宋三柱哼唧:“我没种,我儿子有种,我儿子都敢断亲,你敢吗?”
这回换宋二郎沉默了。
宋锦绣更加无语了,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实在不明白,断亲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