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春。马皇后新丧未久,南京紫禁城仿若被一层浓重的哀伤阴霾所笼罩。朱元璋于大殿之中,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勉力与群臣商议黄河水患之事,然其眉眼间那深深的倦意与悲痛,如影随形,无论如何也难以掩饰。
此刻,一名信使神色仓皇,如丧家之犬般闯入大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面色如土,声音颤抖地高呼:“陛下,祸事临头,江南……江南已被一股神秘势力攻占!”朱元璋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仿若被抽去了灵魂。旋即,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从龙椅上猛地弹起,那本就因悲痛而略显浮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惶惑,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扭曲蠕动的蚯蚓,狰狞而可怖。“江南?那赋税要地、鱼米之乡,怎会如此?”信使颤栗着详述所闻,言是一伙来历不明之人,携奇异兵器,于江南各处突起叛乱,守军竟一触即溃,毫无招架之力。
朱元璋的面容瞬间扭曲,恰似被彻底激怒的恶兽,他怒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大殿嗡嗡作响,挥袖间,桌上的奏折如雪花般纷飞散落。慌乱之中,他竟碰倒了案几上的茶盏,那滚烫的茶水如脱缰的野马,瞬间溅湿了他那尊贵的龙袍,而他却浑然不觉,仿若已陷入癫狂。“朕历经艰辛方得天下,是何方狂徒敢犯我大明!”他在殿内疾走,脚步踉跄,像是迷失在黑暗中没了方向的困兽,双手在空中无序地挥舞,似要抓住那虚无的敌人。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与马皇后的点点滴滴,皇后在时,常以温柔的言语劝自己宽仁爱民,如今她刚去,便出此大乱,难道是朕失德,致上天降罪?可朕一心只为大明,何错之有?这股逆贼,莫不是想趁朕哀伤、朝局未稳之时,颠覆我大明江山?朕若连这大明江山都守不住,如何去见皇后于地下?想到此处,他的喉咙间竟不受控制地发出几分呜咽之声,那声音饱含着痛苦与无助,可很快又被他那愤怒的咆哮声如汹涌的潮水般淹没。
当下,他心急如焚,疾传徐达、蓝玉等大将觐见。又声色俱厉地严令锦衣卫彻查来敌底细,“朕不管其是何妖魔鬼怪,速速呈情报于朕,敢有延误,格杀勿论!”锦衣卫指挥使领命,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只是那传旨的小太监,因脚步稍慢,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那小太监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半天挣扎着爬不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
诸将齐聚大殿,朱元璋目光威严中透着几分狰狞,决然下令:“江南乃国之根本,今被占,朕命尔等即刻整军,南下平叛。务必收复失地,剿灭逆贼,保我大明社稷!”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尖锐,好似夜枭啼鸣,划破寂静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徐达抱拳应诺,身姿挺拔,神情坚定:“陛下宽心,臣等必竭尽全力,不破江南,誓不还朝!”蓝玉亦高声附和,声音洪亮,气势磅礴。众将虽表面镇定,然内心却被朱元璋这副失态模样暗自心惊,皆深知此次叛乱非同小可,大明的命运仿若悬于一线。
朱元璋站于大殿,俯视诸将,怒火稍歇,冷静渐回。他心内暗忖,此敌能速取江南,必有蹊跷,朕不可鲁莽行事。当下朝局动荡,江南之乱或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当小心筹谋,先遣大军前往,朕于后方筹措粮草、调度物资,亦需强化各地防务,防其为更大阴谋。只是这心里却像被猫抓一般,焦虑万分,生怕一个不慎,祖宗基业便会毁于一旦,那将是万劫不复之境。
而在皇宫附近不到五六里的凉亭中,千雪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安然静坐。她身着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那长裙随风轻轻飘动,仿若一朵盛开在幽暗中的白莲。青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拂动,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沉静。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茶盏,那茶盏在她手中仿若一件稀世珍宝,送至唇边,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目光始终透过亭柱间的缝隙,遥遥望向那威严耸立的皇宫。在她眼中,皇宫此刻正陷入一片慌乱与喧嚣之中,恰似一场毫无秩序的闹剧正在上演,而她则是那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者,冷漠而淡然。
身旁的小二哈着腰,满脸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与谄媚,轻声问道:“请问小姐,您还需要什么样的菜?”千雪仿若未闻,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沉默片刻后,才朱唇轻启,那嘴唇如娇艳的花瓣,随意道出几样江南的菜肴名,随后便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回皇宫之上。她的脸上仿若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平静得让人难以捉摸,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支特殊的笔,那原是苏芊儿曾经赠予她的珍贵簪子,如今被她巧妙改制成笔的模样。在她面前,放置着一个木质画板,那画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她微微垂首,目光专注,手中的笔在画板上缓缓游走,如一位技艺高超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随着她的笔触轻移,渐渐地,一个女子的模样在画板上浮现出来,那女子面容温婉,仿若春日里的暖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如盛开的雏菊。千雪的表情依旧淡漠,唯有嘴角极细微地微微上扬,那弧度浅淡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