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妈妈出去上班了,自己在家要乖乖的哦~”林婉如站在门口,她摸了摸月下辉的头,神色温柔的说道。
月下辉表情淡淡,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妈妈关上了门,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林婉如这一关门,就是阴阳两隔。
月下辉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看着时不时花屏的电视,等着爸爸妈妈回来,他的爸爸比妈妈出门的还要早,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出门了。
......
时间悄然流逝,嘟嘟嘟~出租屋里的座机响了起来,月下辉视线从闪着雪花的电视上转移,看向了一旁的座机,他伸手接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面才有了一点光亮,因为这个时候能打电话过来的只有他的妈妈,“喂?妈妈?”
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并不是以往让他熟悉的声音,“小朋友....你,你来人民医院一趟吧,你妈妈她被人捅伤了。”
月下辉瞳孔一缩,他挂断电话,立马穿好衣服往医院赶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前台,问清楚了他妈妈所在的地方,立马往那里跑去,平时淡淡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惊慌。
等到他赶到手术室,等待的护士,也看到了他,“小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呢?我们不是给你爸爸也打过电话了吗?”
月下辉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后他眼角余光发现似乎又有一个人被推了过来,“让开!快让开!这个人出车祸了!”
月下辉站到一旁,等到伤者被推到他旁边的时候,他这才看见,出车祸的人,是他的爸爸月星耀。
他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护士的话也模糊起来,“小朋友?小朋友!”随后,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护士告诉了他父母都没能抢救过来的噩耗,“抱歉...小朋友,我们....尽力了。”
月下辉坐在病床上,喉咙发紧,他觉得内心似乎有汹涌的情绪在奔流,但是眼睛却一片干涩,”能....能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护士带着他来到了父母的遗体旁,月下辉看着妈妈苍白的脸,明明上午还充满着温柔的笑意....
他又来到了爸爸的身边,他撩开粘在爸爸脸上的灰发,表情怔怔,他不明白,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拥抱,摸自己头,似乎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这里。
啪嗒!
脸上似乎有水珠划过,但是月下辉感觉不到,他觉得内心空落落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空荡,他转身向着护士点了点头。
护士总觉得月下辉有些异样的成熟,明明至亲之人就在眼前离开,却依旧那样面无表情。
等到月下辉把父母的事情办完,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他孤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到家,他一如既往的打开了闪烁不定的电视,昏暗的出租屋内,电视的荧光打在月下辉的脸上,就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
妈妈,还有爸爸,他们都走了,房东大叔还会让他住一段时间吗?对了...要听话,今天的药还没有吃。
月下辉木然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药瓶,瓶子上贴着的标签提醒他该吃药了,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想起以前,每次都是妈妈提醒他吃药,妈妈总是那么细心,那么温柔,“小辉,来,该吃药了哦。”
“这个药到底有什么用。”那个时候,他总是问她。
但是妈妈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他,“吃了这个药,小辉就听不到那些叔叔阿姨的声音了啊。”
如今,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会在一旁调侃他,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他有没有吃药了。
他控制不住颤抖着打开瓶盖,将药片倒在手中,神色茫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药瓶上氯丙嗪的名字告诉他,这并不能治疗他的问题,他没有精神分裂症,他只是感官太敏锐了,但是每当他跟爸妈说的时候。
换来的都是二人关切,心疼的眼神,“小辉.... 没事的,爸爸妈妈会陪着你的。”
月下辉最终还是放下了药片,木然的走回了卧室。
.......
第二天,敲门声把月下辉从床上唤醒,梦里妈妈温柔的笑脸消失不见,原来,是梦啊....他起床去开门,是房东大叔在敲门。
他已经知道了月下辉父母都出事了的事情,对这个从小患病的孩子很是心疼,“小辉....你爸爸交给我的房租还可以够你住大半个月....你....”
月下辉点点头,他知道了房东大叔的意思,“谢谢叔叔,我知道了。”
送走了房东大叔,月下辉收拾收拾出门了,他想要找个小小的工作,但是又有谁会要他这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呢?
他路过了一个小巷子,不经意跟里面的混混对上了眼,这一眼立马让混混确定了他的目标。
“喂!小屁孩,站住!”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向他走来,月下辉一看,拔腿就跑,但是小胳膊小腿的他又怎么跑得过打他好几岁的人呢。
月下辉立马就被他们给追上了,其中一个混混表情凶恶的一脚把他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