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大门口。
姜琉等在车上,看着薄时谨下车去接人。
大门被打开,薄靳盛脸上除了多了皱眉,其他什么都没变。
他腰背依旧笔直,一如他这个人一样。
父子俩四目相望,有的不是温情,而是陌生。
这么多年,薄时谨一次都没去看过薄靳盛。
一是他放不下母亲的死,而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薄靳盛笑着说。
薄时谨抿了一下唇,眸色复杂,他沉默了两秒说:“走吧,上车,我接你去我住的地方。”
薄靳盛笑的有些苍白,是“我住的地方”,而不是家。
当年那个幸福的家,早就不在了。
从他心里消失,也从薄时谨心中消失了。
“那走吧。”
就在两人往车这边走时,忽然一群记者涌了过来。
薄靳盛和薄时谨被团团围住。
姜琉在车里看得着急,可她如果出去,这件事会变得更加复杂。
她攥紧了拳头,坐在驾驶室的伍德通过后视镜看了姜琉一眼,说:“夫人,相信薄总。”
姜琉盯着窗外看了半响,慢慢靠回了车椅上。
而薄时谨面对记者刁钻的回答,他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各位想知道什么呢?”
“请问老薄总,您当初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妻子?”
“薄总,请问你恨你的父亲吗?”
“老薄总,你对于小薄总今日的成就,有什么看法呢?”
“会报复当年那些趁火打劫的企业吗?”
“薄总,请回答!”
“老薄总,请回答!”
……
这些人就像是出生不久,没办法自己觅食,只能靠着叫声让母亲喂养的麻雀。
叽叽喳喳吵的耳朵生疼。
薄靳盛并不打算回答,他这十年虽然失去了自由,但他从未失去过自尊。
会后悔,会痛苦,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局面。
“闭嘴!”薄时谨冷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对外人无可奉告。”
“其二,国家都能给别人悔过的机会,为什么你们不能放过?”
薄时谨这两声回答,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趁着他们发愣之际,薄时谨拉着认上了车。
“碰”地车门被关上,车犹如箭似的,快速费蹿了出去。
薄靳盛坐的前面,待看到车里还有一个人时,他一愣。
姜琉主动道:“伯父你好,我是姜琉,薄时谨现在的妻子。”
薄靳盛接受良好,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没想到十年不见,你都长大结婚了。”
薄时谨没有回复他的话。
姜琉只好充当他的语言翻译机:“十年挺久的。”
说完姜琉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薄靳盛:“这是时谨为您准备的手机。”
姜琉不说,薄靳盛也知道是谁准备的东西。
人可以变,爱可以变,但习惯变不了了。
尤其是盒子上的蝴蝶结,跟小时候如出一辙。
“谢谢。”薄靳盛拿过了手里,好奇的问姜琉,“你姓姜?”
“嗯,我是姜简毅的女儿。”姜琉主动报了家门。
薄靳盛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没想到你俩这么有缘分。”
姜琉疑惑的皱了皱眉,又对他说的话好奇。
“薄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你们在一起玩过,可惜那时候你太小了,当时小谨就很喜欢你,还让……”薄靳盛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面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姜琉却明白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薄时谨看她觉得可爱,想让母亲也生一个妹妹。
“够了!”一直没说话的薄时谨,突然开了口。
他面若冰霜,冷的吓人。
薄靳盛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窗外。
姜琉握住薄时谨的手,也没再交流。
一路安静到了别墅,薄时谨冲薄靳盛道:“伍德那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好。”薄靳盛点了点头,“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薄时谨说完这句话,拉着姜琉转身就走。
薄靳盛看着两人的背影,苦涩一笑,随后转身进了别墅。
车上。
姜琉看了一眼薄时谨,问道:“既然薄父住这里,我们的东西是不是搬走比较好?”
昨晚两人还荒唐过,要是进错房间,可就尴尬了。
“放心,我已经让人趁着我们出发,把房间都收拾了。”
薄时谨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薄靳盛住在一起,何况这栋别墅,本来就是他和姜琉不好的开始。
搬走也没什么。
姜琉没再说什么,一切任由你做主的模样。
等回到两人的房子,薄时谨进门便从后面抱住了姜琉。
“他老了。”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姜琉动容。
她轻轻拍了拍薄时谨得手,示意他松开一点。
薄时谨却没有照做,他把头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