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
看来慕若给她的豪门霸总系列，不太全面。
不然她怎么不知道，薄时谨想警告她什么不该说？
“当时，姜慧的前夫得了白血病，没治好去了。”姜简毅语气透着唏嘘，“人死一了百了，可却让活着的人欠了一屁股账。”
“姜慧走投无路，求到了我这里，我本来打算给她一笔钱，就算了。但她性子固执，非要还，于是做了温丛的保姆。”
“后来呢？”薄时谨问。
“两个月后，姜慧查出怀孕了，应该是她前夫的，她舍不得流掉，就生下来了。”
不怪姜琉想岔，连薄时谨都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姜简毅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明白，两个小辈的眼神。
他辩解道：“姜岚真不是我的女儿，你不信问你妈妈，当初她还做过亲子鉴定。”
“可鉴定可以作假。”
姜简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薄时谨连忙把温水递了过去，他脑子转的飞快，“伯父，姜琉的意思是可能有人给伯母看的不是这份。”
姜简毅喝了一口水，摆了摆手，“亲子鉴定没问题，是心变了。”
当初姜琉的母亲温丛，其实是信了他的。
只是后来姜慧去世，把姜岚交付给了姜简毅，希望他善待姜岚，所以才有了离婚。
心中有根刺的婚姻，不会长久。
说白了，温丛不相信姜简毅爱她。
听完故事，姜琉陷入了沉思。
两人离婚后，一个为了事业，一个为了孩子。
一个满是亏欠，一个满是恨意。
所以即便姜简毅对姜琉纵容，后者也因为母亲的原因，选择罔顾事实。
至于姜岚……估计一直以来都把姜简毅当作是自己的父亲，而姜琉的回归，让她觉得姜琉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父爱。
所以事事算计姜琉。
想通关窍，姜琉和薄时谨对视一眼。
倒是一旁的姜简毅突然发问：“你们今日怎么想起问我这事了？”
姜琉没接话。
薄时谨解释：“没什么，姜琉想跟你缓和关系。”
姜岚事情做得隐晦，没证据前，还是先不告诉姜简毅了。
免得打草惊蛇。
姜简毅有些不相信，显然对姜琉方才接的话，耿耿于怀。
姜琉没管他，只说：“信则真，不信则假。”
“爸爸相信！”姜简毅连忙服软，“我巴不得呢。”
姜琉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她怕多露一点关怀，姜简毅又开始嘘寒问暖。
避免大家都不自在，她还是冷漠一点为好。
事情解决，关系也没之前那么僵了，姜简毅一高兴，又多喝了几杯。
等结完账，姜简毅已经醉了五分。
薄时谨去开车，秘书一个人扶不住，姜琉只好上前帮忙。
姜简毅看着扶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老泪纵横，“女儿啊，爸之所以照顾姜岚，全是因为故人之托。”
“这么多年，我让她叫叔叔，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我还有女儿！”
“还有一个亏欠了多年的女儿！”
姜琉有些无措，她见过临死前，害怕的哭泣；也见过，亲人去世，悲恸的哭泣；更见过，爱人离开，伤心欲绝的哭。
可姜简毅……不属于任何一种。
让她不禁想，如果当面她的父亲没有战死，是不是也这般疼爱她？
亦或是，摸着她的脑袋说，“有什么事，爹爹在，咱们小姜琉只管呆在爹爹身后就好了。”
姜琉泪眼朦胧。
她咬着嘴唇，直到发了白才松开，也不知道她是对谁说：“对不起……”
正好这时，薄时谨把车开了过来。
把人扶上后座，姜琉示意秘书打车先回去，她和薄时谨送人回去。
黑车消失在夜幕里，蹲在角落的人，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笑得咧开了嘴。
……
回到别墅。
已经接近十点。
薄时谨把人送回房间，临走又叮嘱：“洗漱完，早点睡。”
姜琉却没应声，她眼睛盯着薄时谨不放。
“怎么了？”
薄时谨温柔抬手，揉了揉姜琉后脑勺。
“能陪我一会儿吗？”姜琉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薄时谨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反手握住人，试图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姜琉的房间，以前他不愿意进，后来他想进，没理由进。
如今进了，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姜琉没注意到，她拉着人坐到沙发上，随后把自己蜷缩起来，靠在薄时谨身上。
薄时谨第一次见这样的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手覆在人头发上，转移话题道：“《女将诸葛》首播，要不要一起看？”
“现在还能看吗？”姜琉歪头看他。
“等我一下。”薄时谨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起来。
姜琉依言照做。
等薄时谨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