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衣和宋知安站在粥棚前,一群蓬头垢面,浑身破破烂烂的乞儿,蜂拥而来。
一个个犹如饥饿的狼,眼睛冒着渴望的绿光。
宋知安眉心一蹙,一手握拳放置腹前,另一只冲守卫招了招手。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宋知安厉声威慑的同时,守卫“唰”亮出了刀,顿时人群安静下来。
等众人井然有序打好粥,露出笑容时,姜琉猛然从角色中看到了曾经在赤国征战时的场景。
白着嘴唇,粗布烂履的百姓们,提着篮子站在他们马前,一个个挂着明媚的笑容。
他们说:“将军,一定要赢啊!我们等着你们守护的太平盛世!”
那时,姜琉带领着将领们,正准备去下一座城池。
明明战乱过后,城中的粮食仅够他们勒紧裤腰带子过日子,他们却依旧提着东西塞给了将领。
姜琉知道,没有谁比他们更希望安定,也没有谁比他们更懂饥寒交迫。
也是从那一刻起,姜琉知道,她不仅仅是赤朝皇室钦点的将军,还是这些百姓的将军。
她要对赤朝负责,更要对百姓负责,哪怕是以命为代价。
就像她父亲那般,保家卫国,战死沙场。
“卡!沈向枕你怎么回事,你将来作为皇帝,要心怀天下!”
聂导的声音打断了姜琉的思绪。
“你过来看看姜琉的表情,你将来是皇帝,要比她更加坚定!”
沈向枕看了姜琉一眼,大步流星朝聂导走。
姜琉将眼眶的热意憋了回去,这才一并走了过去。
镜头里,诸葛衣看着难民的眼神,难过、隐忍,五味陈杂,最终化作了坚定。
从她的眼神里,能够看到未来大将军的影子。
反观沈向枕,太平淡了。
聂昌很满意姜琉,他拍了拍姜琉的肩膀:“保持住,就是这种情感!”
说完又转过头说沈向枕:“诸葛衣是将军,你是帝王,你要比诸葛衣更有层次感,明白吗?”
沈向枕点了点头,认真道:“聂导,我知道了,你让我再琢磨下。”
“好,我先拍二皇子那段,姜琉你给他说说那种感觉。”
聂导这么说了,姜琉只好点头。
在场的人,除了聂导,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和沈向枕。
有羡慕,有妒忌,也有幸灾乐祸。
两人默不作声走到休息室。
等坐下,沈向枕抬头看姜琉,眼眸里比之前又多了两分复杂。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别人演的比自己好,而被叫停拍摄。
这个人还是他之前看不起的姜琉。
姜琉猜到他所想,不带任何情绪问:“挫败吗?”
沈向枕没有了之前锐气,沉默了半响才说:“有点。”
姜琉没有意外,反倒是说:“诸葛衣六岁时,被大了四岁的宋知安捡了回去,纵使后来过的锦衣玉食,可之前受的苦,也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沈向枕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也没打断。
“她同情那些百姓,也明白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的苦,所以她要明白自己守候什么,也要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宋知安是她的光,只有这道光坚定了,她才能守候他变成天下人的光。”
原着小说并没有这么有深度,但既然要拍成电视剧,就要更合理,给足人物动机。
姜琉见沈向枕陷入沉思,也没打扰。她知道,影帝的悟性高,不是说说而已。
果不其然,等再拍时,沈向枕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但姜琉的表现,也不输他。
甚至比之前表现的更好。
等今天的戏份拍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回到酒店,周若把姜琉送到房间门口。
“你拍戏的时候,我帮你转发了影帝的微薄。”
姜琉点了点头,眉间比往常多了几分愁闷。
周若觉得新鲜,她从来没在姜琉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哪怕是被薄时谨拒绝,以及被姜岚气惨了也没这副表情。
“怎么了?”
姜琉没回答,看了她一眼后,敞开了房门。
周若进屋坐下,好整以暇对着纠结的人。
“我记得你之前说,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具体位置你知道吗?”
姜琉这话问得极为认真,让随口一说的周若,有了深深地负罪感。
“那、那个,这个就是个比喻,没那么严重……”
姜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的人看,就在周若以为她要发脾气了,却听姜琉说:“没有就好。”
庆幸又带有点高兴和释然,让人忍不住产生“吃不起饭有姜琉的过失”的错觉。
周若皱着眉心,褶痕变成了一座小山丘,她不安道:“是今天施粥那段戏影响了你吗?”
演技有方法派和体验派,前者出戏快,后者容易陷入人物中,无法自拔。
周若担心姜琉属于后者。
姜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其他事:“我演这部剧,片酬有多少?”
周若比了一个“3”,又解释:“你现在不出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