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赶忙问道:“郡……郡主啥时候能醒啊?”
刚问出口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毕竟,在这个时刻,任何不恰当的话语都可能被流星抓住把柄,再冷嘲热讽一顿,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之一。
流星听到这话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种事情谁能预测呢?麻烦您少说几句吧,别妨碍他们干活儿。”
语气中的不满和烦躁溢于言表。
这使得上官云嘴唇直打哆嗦,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与流星争论无益,只能憋着不作声乖乖等消息,哪怕内心十分焦急也不愿意表露出来。
过了许久,仿佛等待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的时间之后,几位大夫总算完成了对林知鸢的诊治。
领头的那位大夫神情显得非常严峻地对流星说:“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让郡主清醒过来,还是等王爷回来后再具体向他报告治疗情况吧。”
从他们的对话中,上官云明白了原来是考虑到未婚女子的名声问题,在场的男人并不好过多讨论关于病情的具体细节。
听到这话,流星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两眼眶也红了起来,显然是极度担忧自家小姐的身体状况。
“请问医生,我们家小姐真的有生命危险,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与不安。
面对这样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急切的提问,那位大夫先是点点头似乎表示同意部分观点,随即却又摇头表明自己对于未来的确诊并没有完全把握,最后只是建议先按照已开好的药方去配药熬制,至于更多的说明则是闭口不谈。
旁边站着的上官云看到这一切发展,内心感到愈发地忐忑不安。
一方面是因为担心林知鸢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如果最终结果真的不好,那么作为府邸内的一员,自己的前途也可能受到巨大影响。
虽然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几句,但见到流星的眼神投过来,她只能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看来今天估计见不到郡主醒了,要不改天再来探望吧。”
流星那双红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对郡主现状的担忧。
而她自己却无力做出更多,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她的关心和安慰。
流星说着用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声音颤抖着回答:“其实早上小姐曾经短暂清醒了一会儿,但她觉得身体不适,就托我跟你们带个口信,无论怎样,都会守信用出席约定……”
她试图用平缓的声音说出这段话,但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重。
“是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等小姐恢复了会告诉你的。”
流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她家小姐深深的敬爱和对未知情况的焦虑。
听了这番话,上官云心里一惊,整个人都傻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仿佛有无数只小鹿在心脏里面乱撞,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住了她的心灵。
这一刻,世界好像停止了转动,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注意到她的反应,流星眉头紧皱了一下没再搭理她,而是叫了一个侍从带着她离开了王府大门。
这个动作显然是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情绪交流给两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伤害。
随后,随着那侍从轻声应答并快速走向上官云,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地执行着命令。
内心恐惧万分的上官云身子僵硬着随着那名小宦官走出了府邸,并上了马车。
每一步路都像是在经历着无比艰难的过程,她几乎可以用“步履蹒跚”来形容此刻行走的状态。
坐上马车后,她的心脏依然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要跳出来一般。
刚坐进车里不久,一种奇怪的味道开始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来。
起初这股味道还不是很明显,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浓烈,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觉,整个人仿佛瞬间被一层看不见的力量所包裹,然后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醒来时发现又身处赵司泽的秘密房间中。
四周是一片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混合着霉湿、腐烂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这是一个充满阴暗与恐怖的地方。
猛地抬起头来,果然看见面前的赵司泽正拿着一根鞭子面露狰狞的笑容,“本来还想放过你一次,你却不珍惜。”
他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怨恨交织而成的火花,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扭曲可怖。
紧接着,“你们竟敢联合起来欺骗我和妹妹!你知道当我按时赶到却发现只有你一个人在车上的时候,心里有多生气吗?!”
伴随着这句话,一道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赵司泽扬手就是一记鞭子狠狠落下,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上官云的身上。
如同疯狂一般,赵司泽不断地挥舞着那根沉重的皮鞭,用力地朝上官云抽打而去,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恶毒的声音:“去死吧!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