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打了个哆嗦,顿时瘫坐在地。
虚竹直接懵了,慢慢抬头,定定地看着战团中间那位身披袈裟,一脸慈祥看着他的人。
他爹居然是玄慈?少林方丈?
萧远山恨声道:“叶二娘,你是不是很意外?除了空虚和尚怎么还有人知道虚竹的身世?道理很简单,当年抢走你的孩子,还划伤你的脸的人就是我。”
叶二娘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萧远山,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摸摸脸颊的伤疤,又看看众目睽睽
“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
“我把你的儿子抢走后丢到少林寺菜园,让这里的和尚抚养长大,授他一身武艺。”萧远山狂笑两声,恨望玄慈:“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只因我自己的孩子也是被人抢了去,由少林僧人收为徒弟,那带头大哥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我便也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楚平生在旁边听得很想翻白眼。
这尼玛什么逻辑,他自己把孩子丢上悬崖,如果汪剑通等人不施救,谁知道孩子会不会被摔死,会不会被循着血腥味而来的狼叼去,会不会被饿死。
玄慈等人心中有愧,将萧峰交到乔三槐夫妇手中,那两人将小孩子当亲生儿子照顾,玄苦也是尽心尽力,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萧远山甚至知道儿子在哪里,也不过是被仇恨扭曲了心态,想让萧峰长大了用汉人的武艺杀尽汉人。
虚竹可是比萧峰悲惨的多。
其他人则看向玄慈,鄙夷,不解,震惊,茫然,嘲弄种种表情皆有,没想到这少林寺的方丈不仅有失调查,在雁门关外错杀萧远山的妻子,身为少林高僧还与叶二娘有染,生了个小和尚叫虚竹。
怪不得空虚和尚会如此不齿少林,原来是上梁不正啊。
玄寂、玄生等人就觉老脸火热,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扇了几巴掌,再不敢与空虚和尚对视。
“没错,这大错确为老衲所为。”玄慈定定看着虚竹,叹息道:“唉,你在寺内二十四年,我竟不知你是我儿子。”
虚竹看看有大恶人之名的娘亲,又看看对面的少林寺方丈,心口一个“爹”字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寂师弟,你为戒律院首座,按照戒律,我之罪过当受何刑罚?”玄慈望玄寂问道。
“师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我寺弟子,犯淫戒当杖责一百,逐出门去。”
“我身为少林方丈,理应加倍处罚,杖责二百。”
这时叶二娘突然醒悟,指指楚平生,又指指萧远山说道:“伱你知道抢走我孩儿的人就是他对不对?你不说虚竹的爹爹是谁,自有他代劳,这都是你你算准的你算准的。”
楚平生没有说话,而沉默在很多时候便是回答。
其余人等又转视线到楚平生身上,心想他果然是一个妖僧,邪僧。
此时玄慈已经无视玄生、玄寂等人的劝告,面朝寺门跪伏在地,撩起僧袍,露出背脊,吩咐执法僧用刑。
这时全冠清由丐帮人群走出,对众人大声说道:“少林寺的各位大师,难道你们就不想想,空虚和尚先公开慕容博与萧远山的恩怨,又道出虚竹的身世,目的为何?”
见众人都朝他看来,全冠清拨了拨挡住视野的垂发。
“很简单,他在挑拨关系,不想你们联手对付他。”
玄生等人一听,这话确有道理。
萧远山和慕容博一起动手,再有少林寺罗汉阵夹攻,空虚和尚必然十分难受,现在真相被揭露出来,他们还能共同对抗妖僧么?
玄生说道:“师兄,你想过没有,这二百杖下去,你还能与恶僧搏斗么?演习多日的罗汉阵,少了你居中调动,还能发挥几成战力?”
玄寂劝道:“师兄,你要领受杖责可以,但不是今日,更不是现在,如今大敌当前,如果今日不能废掉空虚和尚的武功,令他无法为祸武林,少林寺危矣,大宋危矣。”
玄慈犹豫了。
看看叶二娘和虚竹,没有坚持。
而楚平生只是淡淡地瞟了全冠清一眼,轻轻摇头,望着继续运转的少林寺罗汉阵,以及仇视一阵,最终选择暂放恩怨,先对付他的慕容博和萧远山,喊声“剑来。”
骑在马上的阿碧抽出垫在马鞍下那把剑鞘极精美的长剑,用力一丢。
楚平生头也不回,扬起右手,五指一扣,长剑出鞘,带着一抹摄人的光芒落在他的掌心。
玄寂等人见他出剑,挥棍去拦。
慕容博与萧远山也一起动手,左右夹击,一使伏魔杖法,一使参合指,于罗汉阵的长棍连击之后,封死楚平生全部退路。
所有人都认为楚平生不敢直撄其锋,罗汉阵集合“降龙、伏虎罗汉”,及十六位玄字辈僧人的武力,试问天下谁敢硬接。
可他就硬接了,剑尖飘若浮尘,看似轻缓,顺着玄慈的长棍轻轻一扯。
叮
一声震慑人心的梵音扩散开。
以楚平生为中心,向外辐散的人群尽皆面露茫然,心也茫然
枯荣禅师曾与玄慈、神山上人等讲过空虚和尚手掌能放强光的事迹,少林寺的僧人也有留心,可是谁能想到,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