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樊师兄和董、王两位师兄都在场,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不对啊”
孙大才一脸茫然:“这明明是一个普通的铁钩,怎么可能发出惑人心神的禅音?”
他的剑炉就在无垢别院与青红湖之间,当时清晰无误地听到了钟磬声,还受了不小的影响,短暂失神,险些搞砸了正在淬火的铁具。
这也是为什么樊冲拿着铁钩找到他,一番实验后发现铁钩不仅普普通通,还是出自他手,随后董昭赶来,告诉二人楚平生被静照师太叫走,可能会被刁难后,孙大才不惜亲自下场过来捞人的原因。
他必须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然的话,中午这餐饭是无论如何吃不下的。
三个女人听得一头雾水。
静玄师太问道:“孙师弟,究竟出了何事,你为什么如此激动?”
孙大才因为常年炙烤粗糙如树皮的脸扯动几下,将昨日发生的怪事叙述一遍。
清净别院距离无垢别院有些距离,钟磬声传到这边已经很弱,又恰逢出家弟子晚课诵经,所以很难引起注意,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当一回事。
“有这等事?”
静玄师太伸出手,孙大才将那枚铁钩放到她的掌心。
她的身材魁梧,手掌也比一般女性大,基本就是一只汉子手壮如牛的汉子手。
下一个呼吸,伴着一道黑影升空。
锵。
静玄师太背后长剑出鞘,右手一挥,剑光纵横,随着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巴掌大小的铁钩断为数截掉落在地。
果然如孙大才所言,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钩。
樊冲和董昭对望一眼。
“不对啊,昨日傍晚我们明明看到楚师弟剑击此钩激生禅音,怎么一夜功夫就变成寻常铁具了?难道有鬼不成?”
静玄师太盯着孙大才三人看了一回,认为他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那么问题大概率出在楚平生那边。
“楚平生,你可有话说?”
楚平生正在感叹静玄师太这个峨眉派大弟子确有几分本事,剑法凌厉,锐意逼人,得了灭绝老尼的真传,听到她的质询,对上那道逼人的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剑术得了真传,性格也差不多,这峨眉派果然怨妇当道。
“静照师叔,借剑一用。”
不等静照师太回答,他走到木案旁,拿起放在上面的长剑,来到断为三截的铁钩前方,脚尖一压,又往上一挑,最大的那截铁钩腾空而起。
楚平生两手一抹,剑鞘向左飞出,剑体向右,寒芒乍现,峨眉剑法第三式金顶佛光挟势而起,直射半空中的半截铁钩。
樊冲和董昭面色不改,孙大才、纪晓芙、丁敏君等四代弟子俱是一惊,因为楚平生的金顶佛光从起手到步法,再到出招的力道控制、动作的连贯性,以及蕴含的后续变化都可圈可点,即便他们使来,如果不考虑功力差距,只说对于招式的理解,说实话,比他强不了多少。
纪晓芙算是比较关心他的一个,记得峨眉剑法金顶九式他只学会前两式,昨日在回清净别院的路上遇到静真师姐,打招呼的时候听说对方是去无垢别院向五代男弟子讲解金顶九式里第三式金顶佛光精要的。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逻辑,楚平生是昨日才学会的金顶佛光,那么问题来了,前后不到一天,他是怎么把这招练成这样的?哪怕是五代男弟子里入门最早的曹青,也做不到像他一样得心应手,直追四代弟子吧。
叮
空灵悠长的钟磬声打断她的思考,内心的疑问顿时消散,连带着对即将前往武当山不知如何面对殷梨亭的焦虑情绪也被治愈,仿佛进入了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意境。
丁敏君、孙大才等人情况差不多,表情呆滞,呼吸清长,脑子里一片空白,全无半点争强好斗之心。
锵!
随着一道金铁交鸣,纪晓芙几人打了个寒战,由失神中醒来,看看表情阴沉,执剑在手的静玄师太,面有赧色,暗忖幸亏大师姐及时提醒,不然天知道过去多久才能醒来。
想到这里,几人转望楚平生,相比他使出金顶佛光这招时,目光变得极为复杂,有凝重,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不解。
虽然他们是因为没有防备才着了楚平生的道,但也足以说明这招金顶佛光的霸道了。
结合孙大才刚才所言,很明显,铁钩就是一般的铁钩,而长剑是静照师太的长剑,跟大家的佩剑没有不同,那么问题只能出在楚平生身上,他的金顶佛光跟大家的金顶佛光不一样。
楚平生迎着众人的目光长剑归鞘,还把武器放回木案,转身直面静玄师太。
“这不是禅音,这是魔音,说,这剑法伱是从哪里学来的?”
魔音?
听她给出这样的描述。
孙大才、静照师太、纪晓芙三人一脸错愕,丁敏君想起昨日掌击楚平生时激发的护体灰雾,对于“魔音”这个形容词深以为是。
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在心里盼着静玄师太识破他的身份一剑杀了,以报破瓜之恨。
楚平生说道:“静真师太教我的。”
“静真师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