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丁云峰就带着啰嗦和老憨来到了李家屯。
李家屯三个人都没有来过,只是听东子说过他妹妹的大概住址。
他家最显着的标志就是,在后院栽有五棵白桦树。
白桦树大多数人家是很少栽种的?几个人轻易的就找到了东子家。
东子家的住房不大,院墙也不高。奇怪的是天还没亮,烟筒上竟然冒起了浓烟,显然是有人刚点着炉火。
丁云峰没有让啰嗦贸然前去敲门,他要前去侦察一下才行,毕竟丁云峰的原则是安全第一吗?
丁云峰轻轻的跳过院墙,看到有一扇窗户亮着微弱的灯光。另一个房间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顺着墙根来到离自己最近,没有光亮的窗户底下,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原来他看到,炕上睡着三头全副武装的鬼子兵。
他心里想,鬼子衣不解带的睡在炕上,很明显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样来看,东子的妹妹肯定被鬼子抓走了。
来不及多想,他又悄悄地摸到亮灯的窗跟底下,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屋里的动静。
他听到屋里的人在往锅里添水,不大一会儿,又传来像是和面的声音。
突然,他听到屋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小声嘟囔着:
“我日你祖宗的小日本鬼子,就知道欺负老子?连个觉都不让老子睡得安稳。
他妈的,这几头猪,连柴火都不知道往屋里拿几根,这黑灯瞎火的,还得老子去拿。”
丁云峰赶紧悄悄地转到门口,站在门旁,静静的等待这个人出来取柴火。
不一会儿,一个汉奸打扮的微胖男人开门走的出来。
丁云峰突然一拳打在这个男人的太阳穴上,随即扶住了他缓缓地放在地上。
丁云峰的这一击,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个男人当时就晕了过去。
这还是丁云峰的手上戴着棉手套,否则这一拳的力量,一定会把这个男人送回姥姥家。
丁云峰拔出匕首进到屋里,一手捂住鬼子的嘴巴,一手用匕首在鬼子的脖子上一划,这个鬼子就去见了天照大神。
他用这个熟悉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把三个鬼子全部送走了。
他走出屋外打开房门,学了一声狗叫,啰唆和老憨就从暗处走了进来。
罗索和老憨把那个被打晕过去的男子扶到屋里,拿出火柴点着炕头上的煤油灯。
这才看清楚这个晕倒在地,胖乎乎的男人,大约30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的汉奸打扮,腰里还别着一支20响的毛瑟驳壳枪。
丁云峰进厨房舀了一瓢凉水,对着这个男子的脑袋浇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个男子慢慢地苏醒过来。
那男子一睁眼,眼神中满是惊恐,看着周围的罗索、老憨和丁云峰。
丁云峰目光如炬,低声喝问:“你这汉奸,说!你是什么人?和这些鬼子在这里干什么?”
男子哆哆嗦嗦,却还想装傻:“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给皇,啊不,鬼子做饭的?”
老憨一把揪住他衣领:“少装蒜!你那身皮还不够明显?”
罗索在一旁晃了晃驳壳枪,“不说实话,这枪可不长眼。”
丁云峰见男子还想顽抗,就一把拽起了他,抓住他的头发,把它的脸按到几乎被割掉脑袋的鬼子兵近前,厉声说道:
“把你知道的如实交代清楚,如有一句隐瞒,这几头鬼子就是你的下场。”
这个男子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吓得额头冷汗如雨下,赶紧结结巴巴的说:
“几位好,好汉,我,我说,我说,我,我全交代。求好汉爷爷,饶,饶我一条狗命吧?”
丁云峰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它扔回地中间,老憨低喝一声:“跪下”
这个男子吓得赶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着不住的求饶:
“好,好汉饶命,我也,也是不得已才,才当汉奸的”
丁云峰厉声打断了他的嚎叫:“少说废话,再说一句废话,把你的舌头割掉,赶紧交代!”
男子赶紧说“是,是,我叫韩金宝,是,是鬼子的翻,翻译官。
这里住的一个小,小姑娘的,的哥哥,是个抗日份子,我们奉,奉命在此抓捕接,接近他们的人?”
“小姑娘被抓到哪里去了?”丁云峰的面色阴沉十分难看。
“被,被抓到福,福利屯,屯,军营去了。”汉奸看到丁云峰的脸色,更是吓得语无伦次。
“他的哥哥是死是活,现在关在哪里?”丁云峰又问道。
“活,活着,和他妹,妹妹一起都在福,福利屯军营。
现在被皇军,啊不,是鬼子,严,严密保护着,看情形,他,他可能已经招,招供了?”这个汉奸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生怕稍有隐瞒便性命不保。
听到汉奸的供词,丁云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心里想,老营的隐蔽地点十有八九已经暴露了。
汉奸见状,拼命磕头求饶:“大爷们,我把知道的都,都告诉了你们,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