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里的田小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来是想叫安小山下午来签字,好好带着他去庄盛面前炫耀的,结果,庄盛下午开始面试了。
这一堆人!田小菲根本挤不进去!
“田律师,这些人在庄律师门口都是排队打官司的吗?”安小山可没见过这阵势,好奇的问。
“不是,都是来找庄律师当助理的。”
“庄律师要这么多助理啊?庄律师案件量这么大吗?我看这都40多个人了。”
“没有,这些是来应聘的,能招几个还不一定呢。”
“那庄律师还是厉害啊,助理都要从这么多人里面选。”安小山看了看田律师,心里暗暗的想,那庄律师不接我们案子也正常,那么高的费用,我们家可出不起。
“安先生,不说这个了,这份委托代理合同,你看看没问题可以签字了。”
“好好好。”安小山没有废话,立马把字签了。
看到安小山签字,田小菲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田律师,你说的你能搞定对方律师,就能搞定李家,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啊!”
“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吧。不行了,我们还能利用舆论把这个案子的热度再提升一下,你准备准备出镜吧。”
“好。”安小山起身要走。
“等等,安先生,你的脸怎么了?”刚才一直是侧脸面对着田小菲,田小菲竟未发现安小山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红痕。
“哎呦,别提了,老娘房子里进了一只猫,抓了好久才抓住,这都是猫挠的。”
田小菲一看就知道不是猫抓痕迹,但她也懒得拆穿。
“脸上受伤可不能上镜,你再换一个人吧。家里还有谁可以?”
“我妹子,安秀云。”
“行。你回去安排下,明天就有媒体去拍视频。”
安小山点点头就离开了。
拍摄进展很不顺畅。
“田姐,你安排的这个人什么情况啊,拍了一半就开始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根本拍不成!”
“你别急,我过去看看。”
田小菲本来在泡澡,现在只能起身从浴缸里出来。
她迅速擦干身体,胡乱套上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就拿上车钥匙,开车去了拍摄地点。
这是田小菲第一次来到农村。
院子里的地面坑洼不平,杂草从石头缝里肆意生长。
电视上农村也不这样啊?
田小菲皱着眉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气味,让刚刚踏入院门的田小菲不自觉就捂住了鼻子。
她微皱着眉头,目光扫过那破旧的土坯房,墙壁上的泥灰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窗户上的玻璃白花花的一片,有些地方还糊着旧报纸。
一看到田小菲来了,一群人呼啦啦围了过来。
“就在里面,你看看去。这样子,我真的没法拍。已经拍了好长时间了。”小龚记者小声跟田小菲说。
田小菲点点头,朝房子里走去。
刚迈入房间,光线瞬间变暗,田小菲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心中的嫌弃愈发浓烈。
一个身影热切地朝她靠了过来,“田律师!”
田小菲一愣,好像是安小山的声音,她伸手制住安小山朝自己这边靠拢的脚步。
“你就站在那里说,我能听得见。”
安小山无奈站在原地,开口道,“我妹她哭的不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都劝不住。”
“那你父母能不能拍?“
”老两口不认识字,我试试。”
一群人慌忙又开始打灯布景,让老两口参加拍摄。
老太太站在镜头前,紧张得双手不停颤抖,结结巴巴地背稿:“我姑娘……安莲……莲云,从……从小……”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助。
见老太太的镜头表现实在不佳,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老爷子。
原本精神头十足的老爷子一站到镜头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游离,只有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大爷,您开口,继续说,我们会有引导员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焦急地鼓励着。
老爷子抬眼看看工作人员,眼中满是无助和惶恐,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依旧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龚记者走到田小菲面前,“田姐,这样真的不行。”
“让安小山上行不行?”
龚记者团队里的一个小姑娘说,“他这个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用粉都盖不住,没办法上镜啊。”
田小菲略一思忖,“用粉底遮一下,你们找个照不到的角度。”
一群人一拥而上给安小山化妆,倒腾了半天,终于把安小山脸上、脖子上的痕迹遮了七七八八。
“大家好,我是安小山。非常抱歉占用大家宝贵的时间。荒郊白骨案里的白骨,就是我的大妹妹!”
“我妹妹已经死了!她现在就是一具白骨!”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