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多大岁数了,还嘴馋,你炕柜里头那些零食都吃完了?”
刘建国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应道,眼睛都还没睁开。
他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了一句。
“没吃完就不能买了?我伺候你们爷俩一辈子,给你养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想吃点好吃的都不行?”
乔桂兰说着,往炕沿上一坐,声音渐渐哽咽起来,眼眶里泛起泪花。
“买,我不是说买了么,你哭啥?”
刘建国被她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一翻身坐了起来,眉头紧皱。
这老太太估计是更年期到了,要不然怎么会变得如此情绪化。不过是一点吃的而已,值得这样闹腾吗?
“咋不至于?咋不至于?这是吃的问题吗?是你们一家子都不在乎我这个老太婆!闺女和儿子没有一个听我的话!”
乔桂兰越说越委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衣襟上。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刘艳儿那丫头也是,晚上都不回来吃饭,这又跑哪儿野去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就是刘艳兴奋的喊着:“妈,妈,您出来看看,我新烫的头发好看不好看?”
“你晚饭不吃,去烫头了,花多少钱?”乔桂兰也不哭了,赶紧下地出去瞅了一眼,
“这满脑袋小卷,瞅着老了好几岁,你咋想的?”一见到闺女烫的头发跟鸡窝似的,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头拽。
“走,那家发廊给弄的,去给我拉直了。”
“妈,您这么没有欣赏眼光呢,这是和港台明星一样的发型。弄这个头发花了我一百多块钱呢。可不能给我拉直了。”
刘艳用力甩开乔桂兰拉着她的手,美滋滋的过去照镜子。
“就你这还港台明星?瞅瞅你这十八岁的大姑娘,弄的跟结婚了的小媳妇一样,你有点审美么?
剪的这么短,白瞎了你留了五六年的长头发。谁给你弄的,我非得找他说理去。”乔桂兰是真生气。
这丫头主意太正,一点都不让她省心。
“不去,哪儿弄的我也不告诉你,妈我都成年了,您别啥都管。”刘艳说完,推开自己屋门就去直接上了锁。
乔桂兰在外头喊了她半天也不出来。
“睡觉吧。孩子的事儿你管她干啥,不听话都是以前你惯的,小时候不管,现在想插手,她能听你的?
大姑娘爱美,你就少说两句,头发又不是不长,没准哪天瞅腻味了,她自己就去拉直了。回头也让她姐说说她。”
刘建国在屋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来把乔桂兰拽回了屋,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这才消停了点。
夏筠在楼上,这下边的动静都能听个大概。但是也没打算下去管。
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神仙,就算是知道每个人接下来的命运,只要不是有关生死,她都不打算插手。
命数都是既定的。就算是她能管得了一时,还能管人家一辈子?再说就算是管了,刘艳也不会听她的。
重活一世,她能把自己的人生活明白就不错了。可没那么多精力管闲事。
“妈妈,我要听讲故事。”
见到夏筠突然不说话了,天磊从被窝里头伸出手拽了她一下。
“好,讲故事,小马刚要过河,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不能过,不能过,这河水可深了······”
夏筠用手轻轻的拍着天磊身上的被子,接着给他讲了起来。
天磊听着听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孩子就是困的早。
夏筠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闭着眼睛,脑袋里头像是走马灯一样,回忆着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儿。
老刘家这俩闺女,都娇生惯养的,特别是刘艳,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现在去发廊烫头只是开始,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和发廊的一个南方的小青年好上,那个青年比她大了七八岁呢,说是处对象,结果乔桂兰知道了说啥也不同意。
这丫头胆子也大,直接留了一封信,和那个青年跑了,这一跑就是五六年没回来。
后来可算是回来了,日子过的也不好,嫁的那个人,不能生育,正好她姐刘娟偷着生了个二胎,本来是想要个儿子,没想到还是个女孩,
跟着乔桂兰一商量,就把那个孩子给了刘艳抚养。
记得上辈子她走的时候,那个孩子都快二十了,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不是刘艳亲生的。
现在想起来,她也是个苦命的。
如果能老实的在家待着,在这边找个条件相当的结婚,咋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出去靠卖馄饨为生,挣的都是辛苦钱。
后来男人对她也不好,有一阵子俩人可是总吵架,差一点没离婚。
刚想到这里,刘泽突然伸过来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想啥呢?”
“没想啥,就是觉得刘艳应该找个事儿做了,
这么大的姑娘,也没个正经工作,去市场里头卖海货,她也不愿意,你最好看看能不能给她找个临时的工作干着,总比在家闲着强。”
刘艳高中这会儿刚毕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