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春儿坐在客厅里,静待萧恒的到来。
估摸着差不多时间,萧恒带着外面的凉意进了屋。
自打林春儿从永州回来,他每日都要过来到林院坐一坐。
“昨日听贵叔说你去府上找冯太医?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院子里来了个姓秦的公子,想要见他。”
林春儿把秦思诚的事情从头到尾与他说了一遍,萧恒叫来金峰,让他去喊冯太医过来。
在萧恒这里,林春儿做事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不会考虑到冯太医是否愿意。
“王爷,你不怕冯太医生气吗?”
冯九天也是随性之人,做事大部分时候都是照着自己心情来。
皇帝对他都常表示客气。
如今他要是知道林春儿借着萧恒让他来府上见秦思诚,恐怕他也是十分的不乐意。
不过林春儿也想,冯九天要真是原身的父亲,那他也定不会后悔来这一趟。
若真的是父女关系,她会选择当场相认。
算是报答原身的恩情。
这个想法,她并没有跟萧恒说,还是等着事情的结果吧。
不一会儿,金峰回来,“冯太医说了,他有事忙,王爷若是有事可回到府里找他。”
“这个冯太医,居然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萧恒显得有些生气,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林春儿。
林春儿笑笑,知道他是觉得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柔声的说,“冯太医应该猜到是我与你嚼舌,不来倒也是符合他的性格。王爷莫要生气,高人自是有些脾气的。”
她温柔的劝解,一时间让萧恒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有些小气。“我也不是生他气,只是没帮到你,心中有些恼。”
话音刚落,一阵凉意袭来,素白长袍的冯九天突然出现。
“行了,行了,小两口别腻歪了,我这不就来了嘛。”
冯九天看着他们二人一副惊讶的表情,表情有些别别愣愣的坐到椅子上,“怎么?想不到我会来?”
“我是真不想来,但是想想那孩子也是美姬的亲人,若是她在世,定然也会来见一见的。”
冯九天说到此,面上现出一丝落寞哀愁。
“哎呀呀,好冷啊。”
苗阿珂也进了屋,搓着手走到炭盆跟前,“刚出去溜达了一下,外面是真冷啊。前几天下了场雪,这又下雨了。北方的天儿真任性。”
林春儿见到她进来,笑呵呵的对冯九天说,“冯太医,您先喝茶暖暖身子,这就让人去叫秦公子过来。”
说完,看了一眼小花,小花会意出门去喊秦思诚。
而苗阿珂则收起烤火的手,从冯太医面前走过,来到了林春儿旁边位子坐下。
不经意间对林春儿眨了下眼睛,在萧恒的这个视角看的十分清楚,他心想冯九天是得罪苗阿珂,林春儿才这么费周折的叫冯九天过来?
但是看着林春儿和苗阿珂脸上又没有情绪异常,责怪自己又想多了。
秦思诚换上了丫鬟们为其准备的秋装,一身湖蓝色长袍,衬着他别有一番俊俏书生气质。
众人的注视,秦思诚脸上浮起红晕,林春儿很难把眼前这个人联想到夜潜入林府的盗贼。
“秦公子,这位是三王爷。”
“王爷安好。”
“这位就是你姨丈冯九天。”
秦思诚刚想要打招呼,就听到冯九天不是好脾气的说,“什么姨丈,事情还没有对证,怎么能证明美姬是她的姨母?”
林春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遂让秦思诚自证。
秦思诚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上面绣着姬字。
他拿着手帕,双手奉到冯九天面前,“这是我娘的遗物,我娘说这手帕是她出嫁前,姨母送给她当做念想的。一直被我娘保管的很好,直到她临走前才交给我。嘱咐我务必要找回左家的绝学。”
冯九天双目通红的看着那方帕子,“这...”
双手颤抖的拿起帕子仔细看,翻来覆去的看。细细的摩挲着上面的针脚。
“这真的是出自美姬之手。”因着激动,他整个人都仿佛在抖。
“你当真是左家的后人?”
秦思诚闻听,跪在地上,郑重有力的说,“姨丈,我真的是左家的后人。”
冯九天手拿帕子跌坐在椅子上,“造化弄人啊,左家一直以来对庶室轻视,没想到今日竟是庶室之子肩负起左家延续的重任。哈哈哈哈,美姬,你看到了吗?左家曾经践踏的庶室,如今却为了左家四处奔波,左家家主若是地下有知,岂不是要捂着脸汗颜,哈哈。”
林春儿对冯九天的这番言辞有些动容,大户人家名门正派,总是在纠结在乎嫡传和庶子,因此才造就了很多宅斗悲剧。
不过左家的灭门,却并非是嫡庶之争,冯九天这么说,也是安慰自己。
冯九天冷静下来,把那方手帕交还给秦思诚,“你起来吧,此时你也见了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要学飞针天灸!”
声音铿锵有力,冯九天有所预料,便点点头,“以前左家把飞针天灸藏着掖着,让很多门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