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肠沟那边,地形险峻,必是李天琪防守的重要的关隘。
史虎森看见溃逃回来的群伙,一个个灰头土脸,就像丢了魂的土鳖。他连问都懒得问他们一句。
走结界山的那条秘径,原以为李天琪必不能防,是这一次攻击结节村的重要途径。史虎森做足了功夫,打算一举拿下结节村,给糖包子送上一份大礼。
谁知道,史虎森在密林里,却碰见了龚家人的猎户,差一点被人捉了去。他那被绳套勒过的脚腕,至今还隐隐作痛。
羞愧难当,史虎森只能藏在心里。他瞅着王其如那张脸,就不由得来气。这东西见了糖包子,就是那一种溅样,死皮赖脸的淫气十足。
不用问,他王其如在鬼剑涧,也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不无嘲讽地说:
“官家厉害,王大人虽然不能取胜,还是有头有脸地搬师还朝。”
王其如被史虎森阴阳怪气地一顿奚落,火就不打一处来。他忍不住,立马就还以颜色,他说:
“史大将军厉害,不也是丢盔弃甲,恐怕连魂儿都没有靠近结节村吧。”
史虎森本就不善斗嘴,被王其如一句话噎得干瞪眼,脸上憋出了猪肝色。他愤怒地说:
“捉拿军部逃犯,本来就是你的职责。别他妈的在这里和老子斗嘴。”
军部命令,让王其如到界石城里,捉拿李天琪。界石城里没有逃犯,他完全可以搬师回朝,向军部交差。
只是夫人有撩人的赏金,让王其如在此多留了几日。他怒气冲冲地说:
“我王其如捉拿逃犯,管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什么事,少在这里说三道四。”
官家捉拿李天琪,名正言顺。史虎森不知道,糖包子是为了名正言顺,搭上王其如的顺风车,才留住王其如。
王其如摆出来官家的豪横,呵斥他史虎森。有没有道理,这他不管。
王其当众说他史虎森不三不四,这就是对他史大将军的公然挑衅。史大将军的尊严不容挑战。
史虎森呼地站起来,手中的酒杯就扔了过去。他怒喝道说:
“你逼大个小官,竟然在界石城里撒野,看老子不把你的脑壳拧下来当夜壶。”
如果是在京都,他史虎森敢这么嚣张。王其如立马就会将其拿下,让他到大牢里去领盒饭。
可是,这里是界石城。好像王其如的牌面不亮,没有人吃他这一套。
这一口气,王其如咽不下去。他踢开椅子,手就放在枪套上,怒气冲冲地说:
“史虎森,不服是吧!老子就是法律,杀了你小小的史虎森,天王老子拿我都没有办法。”
史虎森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法律,他哪能饶过王其如。他从糖包子的身后绕过去,就要拧下王其如的狗头。
糖包子看见事情闹大了,她伸手拦住史虎森的腰,对下人喝道说:
“酒喝大了,快扶将军到后院里休息。”
护卫们过来,连拉带哄地把史虎森拖走。
王其如扣好枪套,气呼呼地对糖包子说:
“夫人,在下也先走一步。”
这就是糖包子的高明之处,王其如是京都派下来的大员,给点钱,表面上对她糖包子唯唯诺诺,不可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对这种人,她暂时不能挑刺,更不能在他的败绩上撒盐。
让史虎森和他互怼,用鬼剑涧的败绩,指责王其如的无能。从心理上压住王其如的戾气。
糖包子在王其如的面前,不会强势,她扮演的,就是甜言蜜语的使者。
王其如要走,糖包子浪然地一笑,伸手捉住王其如的手腕,风骚地把他拉回酒桌旁边,脸对脸地把他按在椅子上,她动情地说:
“讨厌,喝杯酒都不安生。人家就盼着王大人凯旋归来,喝杯酒,好好地陪人家高兴高兴,又是让这个史虎森给搅了。”
王其如一愣,糖包子突然将夫人换成了“人家”,忽然在他的心里激起了波澜。
“人家”一词,意味深长。霎时间,王其如仿佛晋升了身价,能和夫人这样身份的人,推杯换盏,又是亲昵地相称,不由他不想入非非。
王其如一时心志迷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他诚惶诚恐地又站直了,举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说:
“蒙夫人垂爱,在下愿意为夫人牵马坠镫,万死不辞。”
糖包子哈哈哈地浪笑起来,连忙拉下王其如敬礼的手,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嗔怪地说:
“哎呦,又不是打仗,那么正经地,多么外气呀!”
糖包子的小手,柔软可人。和王其如的手撞在一起的时候,就像过电,让王其如不可自拟。
那只小手,王其如欲抓紧,他又不敢抓。他紧张地把手放在糖包子的小手中,很别扭地坐在椅子上。他红着脸说:
“您是夫人,在下可不敢造次。”
糖包子倚在椅子背上,眼含秋水,痴迷地看着王其如,她动情地说:
“别那么紧张吗,这里没有外人,人家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和大人共饮一杯,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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