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等这场战事打完,再收拾了南方诸国,云南就彻底安稳了,
等到明年,鱼鳞图册必须开始绘制,
谁挡在前面,我就杀谁!”
沐英嘴唇微抿,眼中闪过纠结,
在打下云南后,军中不少老将发现云南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便纷纷在这里住下,颐养天年。
他们的到来,给云南增添了一些生机,政令的推行也快了许多,
但同样,大肆兼并田产土地,
致使云南三司手中掌控的土地寥寥无几,
每年的赋税少之又少,
弄得三司整日给应天发奏疏,
里里外外只有一件事——要钱。
但沐英知道,只要将这些兼并的田产重新丈量,登记在册,赋税将会暴涨三倍,
到时就算是再打仗,以云南物产丰富,完全不会缺人缺粮缺钱。
只是,那些人大多与他有旧,
要么是立下汗马功劳,要么跟随陛下打江山许久,
他抹不开这个脸面。
见他如此模样,一旁的宁正没来由的愤怒:
“文英,你与陛下一样,心慈手软!”
“你是读过史书的,历朝历代,
立国时解决不了的问题,
指望后世之君去解决那就是痴心妄想!
现在的云南都司你我说了算,
是因为我等手中有兵,等过些年你我都死了,大权旁落,
乡绅士绅勾结成群,他们家中子嗣进入军中,
到时候再想动可就是有违民意了。”
“不要说了!”
沐英出言打断,用力捏了捏眉心,
杯中的茶水也因为手掌颤抖而挥洒出一些。
“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你我如今代表朝廷,朝廷退一步,
那些贼子可不会退一步,他们会得寸进尺,再进一步!”
宁正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我就知道这个结果,
军事上能一退再退,赢最后一次就行,
可政事上不是如此,阵地我等不去抢占,敌人就会抢,
现在的隐忍,是给子孙后代埋下祸端!”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响起,汤昭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思伦法应战了!!”
可下一刻,汤昭就察觉到了屋内气氛有些不对,
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有些茫然:
“这...这是咋了?”
沐英重重叹息一声,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丢下一句话快步走出。
“此事战后再说。”
宁正有些懊恼的砸了一下手掌,重重叹息,也跟着走了出去,
留得汤昭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
临近午时,天际泛起一抹淡淡金黄,
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而下,
天空碧蓝如洗,让人心旷神怡。
但大井川战场,却不似天空那般淡然悠远,反而充斥着紧张肃杀!
明军与麓川军相隔很远,相互对峙。
如两股即将碰撞的洪流,空气中弥漫着肃杀。
明军营地,三百铁骑列阵以待,
马蹄轻踏,尘土飞扬。
大明西平侯沐英身披银色战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
扫视着对面麓川军的庞大阵势。
在他一旁,宁正与汤昭换上了崭新的甲胄,显得威武不凡。
麓川军中,国主思伦发端坐于一头最为雄壮的战象之上,
身披金甲,目光冷冽而坚定。
他身旁,数百头战象如同移动的堡垒,
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巨大阴影,令人心生敬畏。
“传令下去,让明军见识见识我麓川战象的威力!”
思伦发的声音低沉有力,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麓川军数千步兵与三十余头战象同时发动,
如同潮水般涌向两军对峙的空地!
战象的轰鸣声与军卒的呐喊声交织,气势非凡。
尤其是那一头头庞大战象,
他们步伐沉重,如同山岳般碾压而来,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人在此等庞大身影之下,显得异常渺小。
此战主将张因并未退缩,他手持长枪,高声喝道:
“兄弟们,稳住阵脚,麓川已是垂死挣扎,不用怕。”
一道道军令下达,
明军铁骑迅速调整阵型,四散而开!
张因手中长枪一挥,死死盯着前方战象与麓川步卒,
眼神冷冽,发出一声大喊:
“杀!”
三百骑兵冲杀而出,马蹄声震天,掀起思思轻烟。
面对直冲而来的战象,张因并不打算硬碰硬,
而是准备利用骑兵的灵活机动,不断游走,找寻攻击时机!
数百丈的距离转瞬即逝,
双方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张因眸光冷冽,不停下发着军令,
不断在战象周围游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