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营寨,
暹罗的骑兵早已抵达,并且在此地大肆攻杀,
此等情形,不仅是让安南营寨中的军卒猝不及防,
就连旁边的真腊营寨都有一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营寨中的民夫东躲西藏,
看着遍地尸体,发出了大声嚷嚷,
让原本就有些纷乱复杂的营寨,变得更为混乱无序。
在这之中,安南军卒并没有组成有建制的反击,
反而各自为战,一片混乱,
如麓川营寨一般群龙无首。
只因暹罗阿琚苗故技重施,
凭借脸熟,在安南营寨的中军大帐附近,堵截到了安南将军黎家豪。
相比于麓川的岱旺,
他身边多了一些护卫,但也仅仅是一些护卫。
阿琚苗付出了不到一百人的死伤,
就将他们拒守的一处军帐攻下,亲自砍下了黎家豪的脑袋。
在先前的麓川营寨中,虽然暹罗与真腊掌控着骑兵,
但真正强大的军队还是安南军,
他们自己有战马有步卒,向来看不上边临小国,
对待一旁的老挝司以及暹罗向来觊觎万分,
几次想要出兵占据,最后都被明国出面调停。
而现在,砍下黎家豪脑袋的那一刻,
阿琚苗陡然觉得,还是跟着明国好,
以往耀武扬威的安南将军,说砍就砍了。
若是跟着麓川,说不得还要赔着笑忍辱负重。
刀锋上的血迹一点点滴落,并没有造成一滴鲜红,
只因周围的大地,都已经布满了鲜红。
鲜血滴落在上,至多让其颜色变得鲜艳几分,湿润几分,并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就如此刻战场上平平无奇的一具尸体一般,
多或者少,并不影响战局。
就在这时,剧烈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
阿琚苗身体一抖,思绪从刚刚的畅快中退了出来,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隔着不知多少营寨,
他都能听到那整齐的脚步声,以及接连响起的炸响。
他知道,是明军来了!
阿琚苗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此刻距离开战不过一个时辰,
麓川将近两万战兵就这么被解决了?
虽然群龙无首会带来战力的缺失,
但不论是战兵还是民夫,就算是一个一个杀过去,也要些时间。
现在,明军怎么来得这般快?
思绪间,阿琚苗提起长刀,用力挥了挥手,
带领一众亲兵朝着营寨入口而去。
还不等靠近,他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以及硝烟味,
二者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头顶,
让阿琚苗猛地屏住呼吸,
充满沟壑的脸庞也猛然多了一些褶皱,苍老的身躯只觉得十分沉重。
接着,眼前的一幕幕让他瞳孔剧震,
呆呆地愣在原地,也忘记了屏息....
“三段击!”
“齐射!”
“交替前行!”
随着一道道军令下达,火舌喷涌而出,
几乎拦住了安南营寨的整个出入口!
“砰!砰!砰!”
随着火铳炸响的声音落下,
一排尚有抵抗之敌,想要冲着靠近的安南兵齐齐倒地,
胸前披挂的甲胄已经满目疮痍,充满了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小洞,鲜血正在汩汩而流。
而后轰然倒地,身体颤抖,失去声息。
下一刻,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一队队的火枪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行去,
一排一排的齐射,错落有序。
原本还愈发汹涌的战线,
此刻就如那见了太阳的老鼠,不停地后撤逃窜。
甚至因为杀敌迅速,等火枪兵进入营寨之时,
前方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空地,只有尸体将其填满。
这不仅让一旁观看的暹罗兵看傻了,
就连身处战阵之中的安南兵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他们是南方诸国的精锐,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场景。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等在一侧的明国骑兵争先恐后的涌入营寨,
而后迅速分散,大肆砍杀!
厮杀声、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整个世界。
恐惧开始弥漫,安南兵想要换一个战场,
与那些手拿长刀的明军厮杀,
但放眼望去,要么是身骑战马的骑兵,要么是手拿火枪的步卒,
二者,他们谁都无法奈何。
尽管他们一退再退,前军斥候部军卒以及暹罗军卒并没有准备放过他们,
徐增寿与郭铨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而后沉声下令:
“火枪兵!”
“分兵!”
原本人数众多,整齐有序扫清营寨入口的火枪兵,顷刻间分成了两队,
一队五百人,向着南北两个方向冲了进去。
处在战阵后方的刘黑鹰见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