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齿司,是原本大明对敌麓川的最前线,也是云南布政使司的最西端,
在洪武十五年设立,任命王真为指挥使。
然而,由于麓川不要命一般的干预,
这一进程被中断,王真也被俘虏。
洪武十六年,大明在对敌麓川的战事中获胜后,
任命元代旧臣李观恢复永昌府,并初设金齿卫,设左、右二千户所。
洪武十八年,设立金齿卫指挥使司,李观被任命为金齿卫指挥使。
起初金齿卫的军丁来源包括元代守御军丁、外族土司以及大量犯罪官民。
这些军丁的加入使得金齿卫的军丁数量远超五千六百人,且管理难度增加。
金齿卫又属于云南都司的边缘地区,
在洪武十八年景东战败后,
大明朝廷便改变了对麓川的现有战略,
金齿卫也一点点被蚕食,麓川再次将前线推到了大理府。
虽然金齿卫的编制依在,
但大明朝廷已经实际失去了对金齿卫的控制。
前军斥候部出云龙州后便一路向西南而行,
终于在七日后发现了大明‘金齿卫’。
当陆云逸率领军卒赶到金齿卫之时,时辰已经接近子时末,
天空中明月高悬,挥洒下清清凉凉的月光,伴随着凄冷。
远处金齿卫的烛火也只剩点点,
依稀能照映出整个金齿卫的轮廓,在这黝黑的世界里尤为扎眼。
陆云逸此刻所在之地,就是先前张正义所在的杂草地,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陆云逸也收到了战损,
金齿卫的哨所在这里也有三座,隐蔽极深,人数大约百余,
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后,
前军斥候部周围的小队不停向这里靠拢,将他们尽数绞杀。
因为要遮盖行迹,这里的哨所距离金齿卫又非常近,
步卒小队做事便不能像以往那般小心试探,而是变得有些急迫,不惜代价。
所以损伤极重,死伤超过五十。
楼玉河所率领的探索小队战死七人,只有两人侥幸存活,
被哨所的竹刺陷阱洞穿身体,身受重伤,凶多吉少。
此时,杂草地之后,
张正义怔怔地看着浑身都是血窟窿的楼玉河,嘴唇微微颤抖,
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吐出。
一旁,被长矛刺穿身体的熟人王玉书刚刚咽气。
整个小队只剩下他一个完整人,
这让他心中刚刚涌出的立功喜悦刹那间消失,
也似乎懂了,为什么队长要叫他回来报信,
露脸立功是假,避祸才是真。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张正义跪倒在大地上,看着简易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楼玉河,
只觉得心神俱碎,泪水不知何时划过脸颊。
这时,上官钱宏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他要被转送到后方医治,不要耽误他。”
说着,钱宏使了个眼色,
楼玉河便被担架抬走,鲜血顺着担架的麻布向下滴淌着鲜血。
似是一刀一刀砍在了张正义心中。
“大人,他还能不能活...”张正义怔怔出神,慢慢站起身。
钱宏脸色严肃,拍了拍张正义的脸颊:
“精神点,这里是战场,生死厮杀之地,现在也不是你伤心的时候。
他们用性命开辟的道路,我等不能浪费,
拿起长刀,听从军令,准备厮杀!”
钱宏将地上的长刀捡起,拍到了他怀中,
张正义只感觉身体冷冰冰的,连怀中长刀也变得异常冰冷。
钱宏没有安慰他,而是走开去安置军伍,
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金齿卫眼皮底下,
此等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不知要后悔多久!
张正义怀揣着手中长刀,呼吸一点点急促,眼中闪烁着锐利以及杀意!
....
幽暗深邃的密林中密密麻麻停留着军卒,
不同于先前探索时的步骑结合,而是清一色的骑兵,
所有步卒放弃了背包与身上的沉重装备,
两千备马携带的军资以及辎重都被卸下,堆放在密林深处,由火头军百余人严加看管。
前军斥候部不论是战马还是军卒,皆轻装简行,
变为了在北疆草原大肆厮杀时的模样!
陆云逸等将领处在军阵最前方,人手一副千里镜,
嘴里不停说着观察到的讯息,
在其身旁,有十余名文书不断将讯息汇总记录。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陆云逸才终于放下了手中千里镜,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了许久未露的喜悦。
金齿卫作为麓川对敌大明的最前线,防护很是严密,
但城寨终究是城寨,没有城墙作为依托,防护终究要差上不止一筹。
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已经发现了好几处纰漏,
都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