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跟随申国公以及徐司马来到了一座无人的偏殿,将刚刚之事尽数说了出来。
申国公邓镇眼中露出疑惑:
“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陆云逸抿了抿嘴,心中思虑片刻,面露纠结...似是在下什么决定。
“痛快说。”徐司马想起蓝玉曾说他太过老成,不由的出声提醒。
陆云逸沉声开口:
“回禀申国公,徐都督,下官多方探查,觉得此行可能不是刺杀,只是一次巧合。”
巧合?
此话一出,偏殿的气氛凝重起来,邓镇眉头紧皱:
“说下去。”
“回禀申国公,我等昨日才抵达岳州港,而去花间集找乐子也只是灵光乍现,
昨夜碰到的岳州后卫军卒也有些可疑,
但据花间集的姑娘说他们一月可能会来两次,
而且那千户还直言窥探的目的是看一看花间集的掌柜跟了谁...
而那主持又说贼人是前日入的寺庙...
所以下官觉得,应当是那些人逃离军营后在这君山岛躲藏,而我等恰好来此撞见,
可能是护卫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以为我们是捉拿他们的官兵,所以才悍然动手。”
二人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陆云逸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继续道:
“下官在进入寺庙时发现了岳州卫的吏员,花了五两五钱银子贿赂了他,
从他口中得知岛上可能有叛逆,他还让我等莫要在这里留宿,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便想着等入寺庙一拜后便即刻离开,
但没承想...一进入院中,
下官就发现了院内的僧人都是逆党所扮,
当时我等护卫众多,神色匆匆,
大概是那些逆贼也觉得我等是上山抓捕的官兵,纷纷掏出长刀...与我们激战起来。”
邓镇与徐司马眉头紧皱,眉头紧皱。
“你们带了多少护卫?”徐司马问道。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起初我等下船之时所带的护卫只有十五人,
但因为昨日被人悄无声息摸到了门前,
下官有些不放心,所以又从船上调了一些人充作护卫,大约五十余人,就隐藏在往来的旅客之中,
若是没有这五十余人,此次激战可能还会多一些伤亡。”
邓镇点了点头:
“不管此事是蓄谋已久还是纯属巧合,你都做得很好。”
陆云逸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凶厉:
“申国公,这岳州水师有人叛逃也不对外声张,
若是我等早早知晓此事,定然不会四处乱走,这真是...倒霉。”
申国公与徐司马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怪异。
“走私一事牵扯颇多,不向外透露也是为了水师脸面,
他们玩忽职守,朝廷自会惩处,
行了,你先下去歇一歇吧,岳州府的人会来处理此事,这一次还是多亏你了!!”
申国公上前用力拍了拍陆云逸的肩膀。
“下官告退!”
“去吧,帮本公将方文山叫进来。”
“是!”
陆云逸转身缓缓离去,脸上的古怪与茫然在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平静。
他很快就将申国公通传一事告诉了方文山,而后找到了李景隆。
李景隆见他前来,连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怎么说的?”
陆云逸笑了笑,坦言道:
“放心吧,按照先前咱们商量,先将一切说成巧合,等待朝廷调查。”
李景隆长舒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如此甚好,虽然这些人上岛的时间有些对不上,
但本公还是从中嗅到了阴谋味道,还是将我等先摘出来再说。”
陆云逸连连点头,李景隆又说道:
“我觉得...这些人可能就是为了走私之事前来报复。”
陆云逸眼中闪过惊惧:“走私的事漏了?”
李景隆脸色凝重,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说的报复是那些藏在暗中的人对朝廷报复,就像是...”
李景隆眼神闪烁,其内散发着危险寒芒:
“就像是临行前的那些军械一样,只不过这次用的是本公的安危。”
陆云逸眼睛瞪大,眼中适时流露出一丝震惊:“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景隆嗤笑一声,嘴角扯了扯:
“若是胆子不大,如何能行走私之事?”
李景隆此刻想的是他父亲,小时候他不懂朝堂斗争的激烈,只觉得那是意外,认为朝堂上都是好人。
但现在...他为当朝国公,虽尚且年轻,
但对于朝廷斗争已经见识过一些,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朝堂上没有一个好人,包括他自己。
立场不同,就是敌人。
为了对抗朝廷,就是要不择手段,杀几个人算什么,本来干的就是夷三族的事。
李景隆收敛思绪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云逸,虽然你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