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阳光明媚,
将要出征的消息已经散发出去,
前军斥候部军卒已经开始出征的准备工作,
首当其冲的便是操练,体态操练,耐力操练,以及山地操练。
前军斥候部地处浦子口城,自然没有山地。
但陆云逸人为地制造出了一些陷阱,以供军卒们操练,
此时此刻,前军斥候部一片鬼哭狼嚎,
军卒们正沿着折磨人的操练器械上蹿下跳,
地桩网、壕沟与矮墙、高板独木桥,还有一些模拟的山地地形。
在一旁有完成操练的军卒正趴在地上,
享受着筋膜刀的按摩,里里外外一片哀嚎。
陆云逸没有参与操练,这并没有让军卒们心生不满,
只因他们见过上官这几日是多么凄惨,
若是没有记错,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
整个人如同应天城内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富家公子。
就在此时,正在鬼哭狼嚎的曹国公李景隆视线晃动间,猛地见到一个熟悉身影,
但手脚传来的剧痛无法让他镇定思绪,只能一边倒吸凉气,一边强装镇定,
“允...恭...你...怎么...来了....嘶....”
未来的魏国公徐允恭皱着眉头,自上而下地盯着李景隆,眉头微皱:
“景隆,你这是在作甚?”
“在放松筋骨....你要不要....来尝尝....”
李景隆用力将声音保持平缓,却显得他面目狰狞,就如同夜中恶鬼。
徐允恭看了看四周,诸多一看就是精锐的军卒此刻也如李景隆一般哀嚎,
顿时让他心生忌惮,连忙直起腰缓缓摇了摇头:
“我还是算了,你自己练吧。”
“哎----别走.....一起来...舒服得很。”
李景隆趴在地上,手掌张开,其上青筋毕露,用力抓在地上...
此等模样让徐允恭更加忌惮,再次后退一步:
“我还有军务在身,你先练吧。”
听到此言,李景隆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问道:
“哎....是不...是出...征的...文书下...来了...”
徐允恭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李景隆大喜,连忙看向身后按住他腿的郭铨,骂道:
“臭小子,没有点眼力见儿,军报来了,本官要去接令!!”
但郭铨却当作没听见,依旧在用力按着,
而那手拿筋膜刀的军卒也毫不客气,又加了几分力,
“啊!!”
李景隆昂起的脑袋猛地低下,砰的一声撞向地面。
郭铨脸色严肃地说道:
“曹国公,大人吩咐了,旁人可以偷奸耍滑,但唯独你不行,
你若是死在了西南,咱们都得遭殃,您还是练着吧。”
“造...造孽...造孽啊!!!”
李景隆眼中充满血丝,五官狰狞,
徐允恭又后退了两步,看向那光滑如刀面的筋膜刀多了几分忌惮。
又看了一会,徐允恭转身就走,朝着军帐方向行去,对于身后李景隆的呼救声毫不理会。
很快,他便在大帐前见到了弟弟徐增寿,
“你怎么不去操练?”徐允恭面露诧异,问道:
“大哥,我已经操练完了,大人这里需要值守,所以我们操练得快。”
徐允恭点了点头,就要往里走,却被徐增寿一抬刀拦阻:
“虽然你是我大哥,但这里是军中,军令为主,任何人不经通传,不得入内!”
说话间,徐允恭看到了徐增寿隐藏在眸子中的一丝丝兴奋,
不由得脸色一黑,冷冰冰地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通传。”
“好嘞!”
徐增寿翻身进入军帐,徐允恭也没有停顿,跟着走了进来,
“哎,你不能进来!!”
徐增寿察觉到这一点,连忙喊道。
正埋头于桌案,如同野人的陆云逸猛地抬起脑袋,
浑浊的眸子扫向军帐入口,大脑产生了刹那的宕机,
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眼中的清明才一点点恢复,略带疲惫地说道:
“子恭,你在做甚,快让开。”
徐增寿撇了撇嘴,朝着徐允恭撇了撇嘴。
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气呼呼地站在一边。
徐允恭见状也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有些欣慰,
一向长不大的弟弟似乎从军之后成熟了许多。
他看向陆云逸,此刻陆云逸形如枯槁,
披头散发的模样尤为狼狈,脸上油光锃亮,
原本名贵的衣衫也有一些凌乱,
军帐内更是如此,地上散落的不只是沾满墨迹的纸团,
还有一些掉落在地的文书地图,
桌上已经铺上了一幅巨大地图,上面歪歪扭扭地做着各种标注,
还有一些红蓝细线,密密麻麻交错其中。
这是陆云逸闭关三日的收获,
他将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