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有些无奈。
“我懂我懂。”刘黑鹰点头如啄米。
陆云逸也不再解释,开口道:
“在元庭之时,我已经挑选了一些草原罪人,名单在我的脑子里,
今晚你去找找还有哪些活着的,
见过雅蓉后,用一些手段将其带出来。”
刘黑鹰一愣,眼睛微微睁大,原来在元庭之时,就已经盯上了这些草原罪人,
他想了想,问道:“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人不多,而且都在大部的后半段,
路途遥远,死上一些人没人在意,
可若回到了国内,这些人被登记造册,那可就麻烦了。
对了,此行回去我会与刘家二小姐成婚,
利用刘知州的门路将雅蓉与鄂尔泰安排进辽东之地,
辽东之地的黄册还未编撰完全,只有在那里能合理合法地成为明人,
回去后,家中的商行也要宣布对外开拓商路,绵延到辽东与大宁都司,
但开拓商路是假,让其合理地进入大明是真,
如此她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大明边民,
至于安排在边境那座城池,等回去后再慢慢思量。
北征结束后,北方草原再无威胁,庆州与周边将成为进入草原的入口,
定然会迎来大批的外人,他们就混在其中不会那么显眼,
至于其他人,我还没想好他们的去处,待见到雅蓉后再说。”
陆云逸自顾自地说着心中所想,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刘黑鹰倒是听得一脸错愕,从小到大的那种支配感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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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鹰抿了抿嘴忍不住问道:
“云儿哥,此举是不是太过麻烦了,
两个人而已,使一些银钱轻而易举就弄进来了,
至于身份也好办,以我们在军中的身份,加两个名字轻而易举。”
如以往那般,陆云逸脸色凝重,缓缓摇头:
“小心为上,一切痕迹都有迹可循,
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这些痕迹打乱,让其看起来错综复杂,
至于你说的也对,
这样,你在这些草原人中挑选一些好看的女子又或者是精壮的男子,
就走你刚刚所说的路子,让他们出现在明面上,
若是日后有人追查什么,咱们也不至于太干净。”
“太干净也是错吗?”刘黑鹰一愣。
“一旦开始查,我们就不能太干净,
他们只会认为是我们藏得太深,会继续深挖,适当地抛出一些东西引人注目。”
陆云逸目光深邃,浑身散发着阴沉气息。
“云儿哥,可不可以走郭铨的路子,
我觉得刘知州的路子不那么妥当,要想将人安置在辽东,他一个知州,会留下痕迹。”
陆云逸脸色一变,面露郑重,快速说道:
“不行,我们如此麻烦,
就是为了不与军中之人扯上关系,一旦走了郭铨的路子,那我们就没有秘密可言。
至于刘知州...我已经打探过了,
他先前是辽东都司独转运盐使司副使,掌管盐铁具体事务,能量巨大,
大军的一些盐铁转运,还是他从中操办,打通关系,办这一点小事轻松无比。”
刘黑鹰听后一愣,此等军事机密他并不知道,
但经云儿哥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缩,小声说道:
“云儿哥,大军北征,刘知州放着盐使司的差事不做来到这庆州做知州,是看准了大军会赢,想要乘风而起啊。”
盐使司副使与知州虽然同为从五品,但含权量天差地别。
盐使司副使掌管各州盐铁转运,
若是毫无顾忌,一年就能赚十万雪花银,岂是一个知州可以比拟。
陆云逸也点点头,他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庆州卫所旧粮换新粮一事涉及大明最顶端的权势之争,
其中内幕他不得了解,
但作为收拾烂摊子的刘知州,定然有其背后依仗,加之他辅佐大军成功北征,
日后乘风而起,只在一瞬之间。
陆云逸沉吟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刘知州的背后依仗我们不必考虑,此战之后,我们也能成为许多人的背后依仗。
当务之急,是要将事情做好,解决后顾之忧。”
刘黑鹰收起笑容,变得郑重,重重点了点头。
他没有问要杀之人是谁,但既然云儿哥要杀,那人自然该死。
.....
大军带着俘虏前行缓慢,一日行进不过三十里,走了两日都未走出捕鱼儿海所在之地。
到了夜晚,大军不会像草原王庭一般仓皇逃窜,日夜不停,
而是在捕鱼儿海附近安营扎寨,休息休整,明日再行出发。
按照速度,大军疾行来到捕鱼儿海需要二十日,
而带这些人尽数回到明境,可能需要两个月。
陆云逸所在的前军斥候部如今已成了殿后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