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烟花之地,后来靖王为了皇家声誉,才管的严了点儿,可穆知越转眼就纳了多房姬妾在王府里,还养了专门的舞姬瘦马供他享乐。人人都到这靖王府里日日都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之景。
穆知越往谢洵旁边靠了靠,用手比了比,见谢洵比自己整整高半个头,不禁暗暗咋舌:“你爹在沧州把你养的挺好啊,个头儿窜了这么多?你是不知道,穆崇那小子跟你一样,我这都不敢跟你们站在一起了。”
“太子名讳,岂可直呼。”
穆知越吐了下舌头,这几年他没少受穆崇管教,如今穆崇被禁足,连圣上都不过问了,他又开始神气了,不把穆崇放在眼里:“他现在被禁足在东宫,估计是出不来咯。”
谢洵脸色略有愠色:“世子,请慎言。”
见谢洵真有些动怒,穆知越也不再多说,大手一挥拍了拍谢洵的肩膀:“害,不提他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上巳节了,正好我约上几个朋友,咱们一起好好儿喝一杯,我先走了啊。”
萧策见穆知越离开,一溜身翻进屋子,坐在桌案旁:“之前听你说起过这人,没想到这么混蛋?”
谢洵睨了萧策一眼:“你可别跟他一样,惹出事我可没闲工夫给你收拾。”
萧策将束在头后的马尾一甩:“切,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范灵舞技进步的神速,连月姨都惊叹她的成长速度,夸她有天赋之才,有意把范灵朝着醉金楼台柱子培养。
闲暇时,范灵偷偷的溜到前面大厅,看隽娘在舞台上跳折腰舞,然后暗自把动作记下来。
鸨妈妈还特地为她开了牛奶浴,这在当下可都是贵族小姐享受的东西,范灵偷摸喝了一口,呕,差儿没被腥吐了。还拿益气补血的药给范灵喝,呕,苦的她晚饭都没胃口吃。
照春红的说法是:“内外兼修。”
照陆芫的说法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隽娘把她新换下来的肚兜儿往范灵怀里一扔,轻蔑的瞟了她一眼:“给我拿去洗了,穷酸玩意儿,也不知月姨看上你什么了。”
春红悄悄凑过来告诉范灵,隽娘是怕过不了多久她能上台了,这醉金楼舞姬的头把交椅约摸就要换人了,隽娘如今都三十有五了,放在整个庆吉街已经是红颜迟暮,红不了多久了。
范灵问道:“那她以后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吗?”
春红摇摇手指:“礼部尚书家的林公子很喜欢她,经常来捧她的场,据说要给她赎身呢。林公子还未娶亲,隽娘进门,做个侍妾,过几年生个儿子,一辈子也就吃穿不愁了。”
范灵一把挽住春红的胳膊,一脸坏笑:“红姐,你何时也给自己配个郎君?”
春红娇嗔的戳了一下范灵的额头:“油嘴滑舌,我才不要什么郎君,我等着你飞黄腾达,罩着我呢。”
“好!!等我以后赚了银子,就给红姐养老!”
“死丫头,我才多大啊就老不老的,下次再说我老,我撕了你的嘴!”
京都上巳节
今天的京都晚上最热闹,也是醉金楼最赚钱的时候,各路王公贵族的小姐公子们竞相出游,民间的手艺人都拿出了吃奶的本事,踢蹴鞠的、耍皮影的、捏糖人儿的、还有胸口碎大石的,贵族小姐们又羞又爱看。
醉金楼还在门口开了最大的猜灯谜,这里要说也算是京都庆吉街上最红的风雅之地,楼里大厨的手艺一绝先不说,隽娘的折腰舞当年更是名动京都,梦华姑娘的一手字也让多少才子为其倾倒,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来此饮酒作诗,春红的一手琵琶能奏出风雷之音。
范灵拉着陆芫,悄悄从后院儿溜进厨房,绕到了前院儿,舞乐声夹着各路熏香扑面而来,只见楼内灯影辉煌,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台上的舞姬摇曳生姿,台下的宾客谈笑风生。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月姨春风满面的亲自在门口迎客,笑的脸上都多了两条鱼尾纹,怀里的银票都快冒出来了。
“去去去,别挡道儿。”上酒的小二怼了范灵一脚,她忙拉着陆芫从墙根儿往门口摸去。
还未到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人群中窃窃私语:“那位谪仙一般的公子先前未曾见过,哎哟真是俊,他一笑我的心都化成水儿了。”
“嗳!旁边那两个我倒认得,靖王世子和张公子嘛,那张文杰怕是又来看隽娘跳舞的。”
“嗐,隽娘如今心气儿高的很,瞧不上张公子呢,据说那礼部尚书家的林公子,要给她赎身呢。”
月姨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哎哟,张公子来啦。”
张文杰也不甩她脸色:“今日有贵客,还不把隽娘和梦华姑娘叫出来!”
范灵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吃力的伸出脑袋,看着那位张公子在妈妈面前吆三喝四的,又见他身后的一位公子伸手摘下一块灯谜牌子,范灵微微惊叹,此人身材确实不错,穿着一身水白色银钿花底锦服,在灯笼的映照下极其有质感,袖底的手指修长,黑发束起用白金镶玉冠固定着,黑底白玉腰封显得他整个人肩宽腰细,身形峻拔。
啧,可谓是极品,范灵心里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又多了一个好处,可饱眼福。
她继续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