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雍正走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皇后,眼神里也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皇上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但是惠妃受罚,宫权重新回来,对自己来说总归是件好事,连忙摆出慈和的面容看向沈眉庄,语重心长地说道:“惠妃你还年轻,可要吸取这次教训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待皇上气消了,本宫自会替你向皇上求情!”
可这话语里虽然看似关切,实则透着几分虚情假意。
沈眉庄又怎会听不出其中意味,只是冷冷地回应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这边,已经有几位小太监在等候沈眉庄了。
沈眉庄站起身,将安陵容和冯若昭扶起来,用力握了握她们的手,目光交汇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安陵容心领神会,待沈眉庄转身,便快步追了上去,一路默默尾随她回到了永和宫。
待沈眉庄进去之后,永和宫的大门便慢慢紧闭起来。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细,安陵容大声喊道:“姐姐,你放心!”
随着她的话,大门紧闭,将两人隔绝开来。
听着安陵容的话,沈眉庄鼻头微酸,强忍着委屈的泪水。接着就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懑。她自问代管后宫以来,兢兢业业,未曾有半分懈怠。那漱芳斋之火不过是意外,凭什么皇上竟如此轻易地定了她的罪,削去她协理六宫之权,将她幽禁于此?这宫廷之中,难道连一丝体谅和公正都寻不得?
继而,又涌起丝丝悲凉。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站稳脚跟,可如今才明白,一切不过是皇权之下的泡影。她的努力、她的付出,在皇上的盛怒面前,仿若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另一边,安陵容回到延禧宫。
好在内务府总管还是赵英九,得了消息后,已经迅速布置好了延禧宫正殿,火笼也已经在熊熊燃烧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苏叶的搀扶下走向软榻坐了下来,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跳跃的火苗。
她正思索着,小禄子进殿禀报道:“娘娘,敬妃娘娘来了!”
安陵容站起身。
转瞬之间,冯若昭已款步走了进来,她秀眉紧拧,面上满是焦急之色,未及寒暄,便径直问道:“妹妹,现在要怎么办?”
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透着一丝迷茫:“我一时有些理不出头绪。”
冯若昭目光闪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会不会和皇后有关?”
安陵容微微沉吟,片刻后否定道:“不太像。”说着又伸出手指不断敲击着太阳穴,“皇上处置姐姐的时候,我注意到皇后的表情,她也很诧异,那表情不像是装的!”
“此事我也有责任,焰火是我和惠妃妹妹一起准备的,我现在去找皇上求情,看能不能帮她分担一些责任。”冯若昭长叹一声,自责道。
“敬妃姐姐,这事不对劲。皇上历来相信天象,我都那样说了,按说他就算做做样子,也不应该再生气了啊!”
说完安陵容继续说道:“且就算他真的为了走水一事生气,那内务府和营造司都应该问罪,但是他们都没事,就连和我们关系最密切的赵英九都好好坐着他内务府总管的位子,偏偏重罚了姐姐。”
非但惩罚了沈眉庄,还把自己遣回了延禧宫,她可不会认为是皇上好心好意的不想牵涉到她。
冯若昭心中一凛,脱口而出道:“难道皇上还有其他目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都要去养心殿了,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若昭听闻,也跟着站起身来,神色坚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敬妃姐姐,你不能去,此事最好不要牵扯到你身上!”
“妹妹,我不是那等怕事的人,从我怀孕开始,我就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此事处处透露着诡异,背后之人不管是不是皇上,怕都还有后招,就算我着了道,还有你在外面可以照应一些。”
冯若昭有些着急:“可是,妹妹……”
“我还有胧月,只有交给你我才最放心。”
说完,安陵容吩咐道:“苏叶,去将胧月抱来!”
苏叶领命而去。
安陵容上前一步抓住冯若昭的手:“姐姐,劳您将胧月带回去照看几天,不管出了什么事,您都要置身事外,只要您照顾好胧月,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冯若昭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眼中透着担忧,却也应道:“你放心,胧月我定会照顾周全的,只是你……”
安陵容赶忙展颜一笑,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没事的,姐姐,说不定是我多想了,皇上只是一时动了气罢了,许是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呢。”
不多时,苏叶便将胧月抱了过来。安陵容赶忙伸手接过,看着胧月那红扑扑的小脸,宛如春日里熟透的苹果,满是可爱娇俏,她温柔地说道:“绾绾,额娘这会儿有些事儿要去处理,你去和妹妹玩上几日好不好呀?”
胧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糯糯地回应道:“好啊,我可喜欢和妹妹玩了呢。只是额娘你要早点来接我哦!”
安陵容笑着摸了摸胧月的头,轻言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