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眉庄冯若昭叶澜依三人瞬间紧张起来,“如此严重吗?”
苏叶却悠悠然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是呀!奴婢若再晚来片刻,娘娘这伤口怕是都要自行愈合了!”
安陵容率先反应过来,“噗哈哈……”
她这一笑,其余几人也明白了苏叶的意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妮子,讨打!”安陵容笑眼弯弯,嗔怪道。
只有沈眉庄,看着安陵容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
几人笑闹了一阵,叶澜依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说道:“奴婢多谢娘娘!”
安陵容上前将她扶起来:“我事先没跟你商量就替你做了决定,你不会怪我吧?”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若让奴婢留在这宫中,奴婢定是生不如死。奴婢感恩娘娘的大恩大德。”叶澜依言辞恳切。
“你曾救我性命,我自然要为你考量周全。”安陵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等她们俩说完话,沈眉庄才缓缓开口:“叶姑娘,你怕是不能留在圆明园了!”
几人都点头,今天雍正虽然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可难保他哪天不会再想起来,留在圆明园始终是个隐患。
安陵容想了一会说道:“姐姐,不如把她调去木兰围场吧,过几年等她到了年纪,便让她出宫去!”
说完又看向叶澜依:“你可愿意?”
叶澜依双眼含泪,用力点了点头:“奴婢愿意!”
好在雍正是满清倒数第一巴图鲁,一生忙于朝政,从来没有木兰秋狝,叶澜依去往那里,既能远离雍正的纷扰,又能与心爱的马儿相伴。
“好,我去安排。”沈眉庄点了点头。
几日后清晨,神武门外,安陵容将一个包裹递给叶澜依:“这里面是一些银票首饰,将来你出了宫,好好过日子吧!”
“谢娘娘!”叶澜依眼含热泪,欲下拜行礼。
安陵容一把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记着你答应我的话,好好替我看看这大好河山。”
“是,奴婢记住了。娘娘保重!”
“你也保重!”
马车渐行渐远,宫墙与楼阁越来越模糊,那座困锁她无数日夜的紫禁城,此刻正一点点被抛却身后,而前方等待她的,是广袤天地。
多年之后,她在无垠的草原间自在驰骋,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连马都上不去的女子。
叶澜依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心中的思念与敬意交织。她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那个身影都将永远留在她记忆深处,成为她漫漫人生中的亮色。
当然,这是后话。
安陵容回过头,就在身后不远处,沈眉庄静静伫立着。她身姿高挑,一袭淡雅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光芒。
安陵容急忙朝着她奔了过去,口中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姐!”
不管她送走多少人,转过身时,总有一个人在等她,满腔的离情别绪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沈眉庄拿起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柔声说道:“天热,回去吧!”
“好!”
两人一起往回走,沈眉庄这才问道:“你跟她明明才认识不足一月,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姐姐,人和人之间交往,不是看时间的,是看缘分。有的人认识十几年,也只是点头之交,有些人只认识几天,便能心意相通。”
“就好像刚认识的我们?”沈眉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对!”安陵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叶澜依走后,安陵容的生活又变得无趣起来。
随着夏日的尾声悄然临近,荷叶田田的盛景不再,那些曾经如翠盖般撑起一方清凉和诗意的叶片,渐渐失了生机,边缘开始泛起枯黄,脉络间也被岁月抽走了活力,无力地在水面上蜷缩、褶皱。
在这残荷之间,一个个莲蓬却傲然挺立,它们鼓胀着身子,颗颗饱满的莲子在其中深藏,以一种深沉的绿色和成熟的姿态,昭告着秋季正款步走来。
八月初一日晚上,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圆明园。
冯若昭这次生产的顺利,没有受什么苦,雍正欢喜不已,立即赐下封号为新月公主。
时间缓缓流逝,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一个个白昼与黑夜,让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这些天以来,宫廷之中最为得宠的当属祺贵人了。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和能说会道的巧嘴儿,令皇上龙心大悦,没过多久,便被晋封为祺嫔。
皇上时常来上下天光看望胧月公主,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听安陵容唱歌。
不过,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如此和谐美好,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猜透皇上此刻心中所想究竟是谁。或许在他抱紧胧月的时候,心里念着的是温柔婉约的甄嬛;又或者当他沉醉于安陵容美妙歌声之际,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纯元皇后的笑脸。亦或是还有其他女子的身影,在他心间若隐若现……总之,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谁也无法确切知晓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