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瓜六又连续几天被雍正翻牌子,成为后宫炙手可热的红人。其他妃嫔见此情形,心中虽然嫉妒,但也只能暗自叹息自己没有这般好的家世。
进入十月之后,一场秋雨不期而至。这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也让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
这场雨过后,天气慢慢冷了起来,北风呼啸犹如一群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奔腾着,那寒冷而凌厉的风势,向世人宣告着寒冬即将来临。
后宫嫔妃们忙着养膘抗冬,前朝却有大事发生。
雍正召见诸位大臣,以长篇谕旨,历数胤禩、胤禟的罪行,又将他们的罪状颁示全国,议胤禩罪状四十款,议胤禟罪状二十八款。
没过几日,宫中传来噩耗,胤禩和胤禟竟双双病逝于宗人府内。
这一消息如同巨石入水,瞬间激起千层浪。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各种传言甚嚣尘上。有人暗中猜测是雍正暗中赐死了他们二人,否则怎会如此凑巧?但也有人认为或许只是巧合罢了,毕竟胤禩和胤禟本就体弱多病。然而,无论真相如何,这件事都给前朝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而允?的事再次被翻了出来。
养心殿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祺贵人的父亲瓜尔佳鄂敏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躯微微颤抖着。
御案后的雍正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一本书。
晚上,凛冽的风呼啸着掠过重重宫殿,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呜咽声,内监们缩着脖子弓着腰,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往前走去。手中的宫灯在剧烈的风中摇曳不定,微弱的光芒显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雍正身着常服,神色肃穆,手里拿着一本诗集,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碎玉轩。
“皇上来了?”甄嬛的语气中透露着欣喜,迅速站起身行礼。
雍正将诗集递给甄嬛,语气淡淡说道:“朕得了一本诗集,特意拿来给你瞅瞅。”
他的目光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甄嬛双手接过,看着诗集封面上的名字,满脸好奇地问道:“钱名世是谁?”
“你看诗便是。”雍正微微侧身,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也经常谈诗论词,甄嬛不再多问,借着殿里昏黄摇曳的烛光随意翻了几页,轻轻摇头说道:“也不算什么好诗啊!”
雍正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手里的珠串,目光中透露着审视:“你说这诗并不好,外头也很难买到,谁会特意寻来珍藏呢?”
“大约是真心喜欢,或是知己好友的诗,才会寻来珍藏吧!”甄嬛微微蹙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说罢将书放在一边,目光中带着疑惑问道:“皇上怎么想起问臣妾这个?”
雍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声音低沉威严:“朕随便一问。朕觉得这些诗曲尽谄媚,颂扬奸恶,这写诗的人也该逐回原籍,你觉得呢?”
“臣妾看得不仔细,只觉得诗作普通,倒也未见弘扬什么奸恶。”甄嬛不疑有他,直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雍正将手里的珠串放在小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这写诗之人歌颂的是允峨。”
甄嬛想了一会又问道:“是现在所写吗?还是允?是敦亲王时所写的?”
“是从前。”
“敦亲王人在其位,又出身高贵,奉承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这样的诗集一定也不少。”甄嬛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说的有理,他确实是出身高贵,才敢倚仗着这点肆意妄为。”雍正来了兴趣,笑盈盈问道:“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呢?”
殿门口侍候的槿汐一直在侧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身子渐渐绷得僵直,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几番犹豫挣扎之后,槿汐最终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门槛。那动作极其轻微,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轻微的声音让甄嬛回神,犹豫片刻后说道:“臣妾不敢妄言。”
雍正脸上露出笑容:“你随便说,朕随便听听。”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与甄嬛闲话家常。笑容也一如往昔般宠溺温柔。
甄嬛大胆了一些,说出自己的看法:“既然已经时过境迁,皇上又何必要追究,只将诗作销毁便是了。至于藏诗作之人,若是再重罚,反倒让人觉得,皇上抓住此事不放,弄的人心惴惴,倒不如风流云散也就罢了。”
“嗯,说的不错,朕再想想。”雍正点了点头,又说道:“好了,你就要行册封礼了,好好歇着,朕去看看祺贵人。”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甄嬛连忙起身行礼,目送雍正离开,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却泛起一丝失落。
见雍正走远,槿汐忙不迭的走进殿里,神色紧张,声音急切:“娘娘,奴婢看皇上有些不高兴啊!”
甄嬛坐回到软榻上,双手轻柔地抚上肚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嗯,近来前朝风波迭出,皇上心情烦闷也正常。”
槿汐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担忧:“娘娘,您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