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渊皱眉,这小老头到底是敌是友?
冷声质问:“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据我所知,这鹿州的所有人,上到知州衙役,下到黎民百姓,都觉得鹿州的驻军是朝廷屯的兵,你为何会如此说?”
闻言,宁老头冷笑,“那是他们欺骗糊弄了鹿州百姓,才会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些私兵是朝廷征的,还每年心甘情愿的上交那么多粮食,为的就是让这十五万私兵不要饿肚子!
可他们不知道是,这就是一场惊天骗局,从头到尾,这么多年,他们都在欺骗老百姓!”
离南渊漫不经心道:“前辈貌似对鹿州官员意见很大?”
宁老头冷斥:“何止意见大,要是有机会的话,老头子我恨不得杀了鹿州的这些狗官!”
离南京挑眉,“前辈为何对鹿州官员有这么大怨气?他们做了什么让您这么痛恨?”
宁老头怨气冲天,狠声道:“他们杀了我儿子儿媳,你说我恨不恨他们?”
离南渊一愣,惊讶出声:“怎么会?他们为什么杀了你儿子儿媳?你儿子儿媳是什么人?”
宁老头满脸哀伤,“我儿子叫宁煜洲,原本是开元十八年间鹿州州府的通判。
那一年,他带着我们全家来鹿州上任,意气风发,本想在鹿州大展拳脚,跟着鹿州知州好好管理鹿州。
可惜天地不仁,老头子我那傻儿子在任职期间发现了鹿州州府的秘密,他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特别较真,一心为国为民的直愣性子,不懂得官场的黑暗迂回。
直冲冲的跟当时的上司理论,说要跟朝廷上报,当时他那上司不想事情闹大,便痛哭流涕的跟我儿子忏悔,说给他一个机会,他自己跟朝廷上报,算是将功赎罪。
我那儿子相信了他上司的哭诉忏悔,以为他是真心悔过,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自己跟朝廷上报。
可我那蠢儿子哪里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兽心的家伙一旦暴露了真实面目,他只会想法设法的干掉看到过他真面目的人,又怎么会真心悔过,受制于人呢!
三天,仅仅只隔了三天,我那儿子就在一次外出公干的时候死于非命。
当时,官府的人将他送回家里的时候,老头子我怎么也不相信,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儿子,只隔了几个时辰,就天人永隔了!
可不相信也得相信,事已成定局,伤心过后,我们全家安葬了我儿子。
本以为这件事就是一次意外,到此结束了,我和儿媳妇本想带着孙女回老家,可儿媳妇在收拾行礼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奏折。
那封奏折是我儿子写的准备上报朝廷的,奏折上面写了他发现了鹿州知州以朝廷的名义屯私兵。
说他蠢他也不那么蠢,还知道留个心眼,多留一手。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鹿州知州的狠辣,他上报的折子还没送出去,自己就被设计出意外了。
老头子我看到那封奏折的时候,才知道我儿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所以,那一刻我决定要留在鹿州,不走了,我儿子没办成的事,我替他去做,我儿子的仇我要亲自报。
就这样我们留了下来,本想慢慢伺机展开计划,将那封奏折送出去,可我渐渐发现,那鹿州知州竟然还派人盯着我们。
我知道事情急不得,也不能有任何意动,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便按耐了下来。
可老头子我也低估了他们的决心,他们这一盯就盯了整整一年,见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推测我儿子应该没有将事告诉我们,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便撤走了盯梢的人。
我本以为总算打消了他们的怀疑,可我没想到,当天夜里,他们就往我家放了一把火,想烧死我们,永绝后患。
幸亏被附近的野狗的叫声吵醒了我,我一睁眼,就看到满天火光,顾不上想其他,我赶紧冲到隔壁去救我儿媳妇和孙女。
可火势太大,我冲了好几次才进去,我儿媳妇和孙女都已昏迷了过去,我一手抱着孙女,背着儿媳妇,冲出了火场。
可等我将她们放在安全地方的时候,我想喊醒她们,喊了半天,我孙女有了一丝意识,可我儿媳妇怎么喊也没喊醒。
最终,我儿媳妇还是没有醒来,来不及伤心,我怕他们回来查看,便匆匆带着孙女和没了气息的儿媳妇连夜离开了家。
一夜奔袭,我带着她们藏到了山里,安葬了我儿媳妇。
当时我意识到,不能再回去了,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没被烧死,否则他们还会再次下手的。
所以老头子我便带着孙女躲在了这山里生活,一躲就躲了七八年,我孙女也长大了,才在这两三年间,让她回到城里生活,接触接触外面的人。
料想他们再厉害,也认不出我孙女现在的样子,而我还是在这山里躲着,反正这里传言吓人,也没人会来这里,我就是躲一辈子也没人发现。
而躲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一次偶然间误闯了这石林,跟你们一样,被困在了里面好几天。
好在我祖上对地理和阵法很有研究,耳濡目染,我从小也学了一点皮毛,经过几天的观察推敲和实验,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