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淳化县。
秦枫用来打脸马兆科的终极法宝,也该到了亮相的时候。
绿肥?
虽然是个办法,也的确适合全国推广,但若是跟这宝贝相比,那就有点不自量力了。
毕竟,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就凭红萍腐烂,积蓄的那点肥田的效力,要跟我不远万里从月牙岛上运来的陈年鸟粪正面PK?
你怎么敢的呀!
这一日,秦枫视察淳化县水田,发现那些香飘数里的稻花,已经渐渐有了抽穗的迹象。
正是追肥的最好时机!
于是,秦枫一声令下,衙役们顿时将早就准备好的告示,张贴在县衙门口!
“各家各户,都可以到指定地点,领取一份早就分配好的粪肥,用在各家田地里,帮助水稻抽穗!”
可是,告示刚贴出去,欢呼声尚未响起,就有人匆匆而入,急切叫道:
“大人!不好了!”
嗯?
秦枫一愣。
什么不好了?
明明是形势大好,眼瞅着就能压服句容县,把这大半年受的腌臜气,全都找补回来。
要知道,这半年光景,因为秦枫远征在外,淳化县由句容县令马兆科代管,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气。
尤其是句容县以红萍雍田,初见成效之后,那些自以为扬眉吐气的句容县老百姓,隔三差五就要到这边来转悠一下,话里话外全都是装逼。
这口气,很多人都是憋得狠了!
现在到了反杀打脸的时候,你说不好了?
哪里不好了?
“秦大人!”进门的衙役正是贺三斗,一脸的焦急,欲言又止。
“说!”秦枫皱眉道。
这里是淳化县衙,又没有外人。
“是!”贺三斗不敢再藏着,飞快地说道:“属下无能!大人千里迢迢运来的宝贝,交由属下等人看管,但一时不慎,昨晚竟然……丢了一车……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啊?
秦枫迷糊了一下。
那玩意,丢了一车?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关键是……谁干的啊,脑子里多半是有点贵恙吧!
劫运钞车我倒是能理解,劫运粪车?
家里莫非有很多田地要施肥?
这谁啊!
莫不是看了去年赵家亩产冠军,披红挂彩,因此心生嫉妒,才出此下策?
唉!
我淳化县的老百姓,上进心也太强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那伙盘踞在应天府周边的贼盗,为首的是昔日陈友谅麾下一员副将,名叫薛年。
自从那天亲眼看着数百辆大车翻山越岭入淳化,这伙很久都没开张的贼盗,垂涎欲滴,想要趁着车辆翻山的时候打劫。
但是!
关键时刻,薛年竟然在帮忙推车的人群中,看到了当朝太子朱标的身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
太子都推车了,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宝贝?
莫非这个淳化县,竟然是皇帝陛下的私人藏宝库所在吗?
薛年寻思着,当年的陈友谅,还未**,就已经骄奢淫逸,传说中的确有一座私人藏宝库,从不与属下将士们分享。
以己度人,这朱元璋坐了天下,难道就不能藏点私房钱?
不然,怎么解释堂堂太子竟然都参与了推车这种粗活里!
猜到这个“隐秘”之后,薛年一方面深深畏惧,一方面又是心痒难搔。
畏惧的是,既然这是大明皇帝的宝库,必定是戒备森严,就凭他手下这几块料,说不定宝贝的毛都没看见,先丢了卿卿性命。
心痒的是,那几百车的宝物啊!
多了不说,若是能拿到其中的一两车,毫无疑问,这辈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一连好几天,薛年左右为难,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最终!还是财帛动人心!
再三打探,确定那批宝贝看押的似乎并不紧密,只是几个淳化县的衙役而已。
虽然那几个衙役也算是精明强干,但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薛年亲自率领盗伙中武功高强的精英,趁夜色潜入淳化县,终于一举成功!
不过,为了脱身方便,薛年当机立断,没有贪多,只是推了其中一辆最沉重的大车,拼着把两个过命的兄弟留下断后,他则是亲自驾车,飞速地逃离了淳化地界。
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刻!
薛年这个激动啊!
一路赶车到这里,从车子的份量就能感受到,绝对是一笔重宝,不下上千斤!
上千斤啊!
倘若是银子,那也就是超过万两白银!!
更何况,那样遮掩严实,那样防护严密,太子都亲自推车了,能是区区白银?
若是黄金……
嘶!
薛年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了,目光灼灼,在几个心腹属下殷切的目光中,亲自掀开了大车上覆盖的苫布。
嗡!
正值盛夏,一大窝绿头苍蝇,顿时从苫布下飞舞而出,同时伴随的还有浓郁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