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您真的不与我一同离去吗?” 乔千安趁着李拂衣外出的空档,忽然旧事重提。
当然他并不知道,李拂衣人虽然出去了。
但自打他进到这里,魅魔对他的看管那是一刻都没有懈怠过。
原本魅魔见他们两人如往常一样摆弄、教授药材,便懒洋洋地靠在一旁,背贴着洞室墙壁发呆。
但一听到乔千安提及此事,他立刻紧张地将目光转向墨铮。
心里甚至都祈祷起来,皇天后土、天道永昌,保佑我家主母不要抛弃我家不成器的主人啊!
这一次,墨铮没有像之前那样从容,他的神色一慌,然后才缓缓得摇了摇头:
“这事莫提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然后安全。”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不放心得叮嘱:“若是他要你交出什么,你给他便是,别强撑。”
“帮我把话带到即可。”
乔千安虽然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可也瞧出了墨铮这次醒来后有所不同。
这才试探着旧事重提,希望说服墨铮与他一同逃离。
可没想到,墨铮虽然对李拂衣的亲密和靠近,隐隐有着抵触,甚至有时候会无意识的害怕,但却依然不愿随他一道离开。
“掌教,您这是为何?” 乔千安带着不解和急切,目光紧紧锁定着墨铮,他看得出墨铮是犹豫过的。
“他李拂衣再厉害,但以您如今的修为,他已非您的对手。晚辈我虽然修为尚浅,不足以与他正面抗衡,但也愿尽我所能,助您一臂之力。”
“我们两人联手,他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二人。”
“沫苒跟花师弟,还有紫辰剑宗的诸位峰主到如今都未对外宣布您已陨落,何尝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您回去团聚。”
乔千安顿了顿,又接着劝说:“纵然他李拂衣跟您是结道了的道侣。”
“可论师徒、论情谊,沫苒和花师弟他两也是从小长在您膝下的徒儿;紫辰剑宗的诸位亦是您的嫡亲师兄弟啊。”
他说的,何尝不是墨铮的牵挂,看着乔千安的期待,墨铮却是有苦难言。
只好再度摇头,抬手制止了他的劝说。
“乔府主,这是莫提了。”
“我跟拂衣之间,有些事情……不是轻易用只言片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他其实也很矛盾,他的内心似乎分成了两半。
一半一如既往,对于李拂衣是爱的,对他们这一世的姻缘是珍之稀之的,不愿意轻易去打破。
另一半,则有些发怵,对李拂衣的害怕。
他自己也发现了,如今哪怕平日粉饰太平,可跟李拂衣相处的时候他不能全然放松下来。
若是李拂衣冷不丁的一靠近,他总是会被惊着。
哪怕理智上,他清楚李拂衣不会伤害他。
可害怕就是害怕,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无法消化掉这些后怕。
让自己坦然得跟李拂衣,过跟之前一样的逍遥日子。
李拂衣是何等敏锐的人,一定也发现了吧……
若是自己此时跟着乔千安逃离,逃不逃的出去暂且不提,他跟李拂衣之间怕是要陷入僵局。
乔千安更是难逃被迁怒,牵累他,墨铮是不愿意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跟李拂衣一直耗着。
若有人必须付出代价,那就由他来一力承担好了。
虽然那些骇人的经历让他回想都害怕,但他能够回去,以后慢慢的也就会想开的。
不愿牵连任何人,他们跟他不一样。
他们没有现实的家可以回去,也无法重新活过来,这儿就是他们的世界。
见乔千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转了换题,“不若,你给我说说,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吧。”
乔千安也善如流得说了起来,不过他毕竟不是自称剑宗的人,所知也是有限。
只知道林娇娇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床边,疯疯癫癫,胡话连篇。
各种叫骂、口里吐出来的腌臜话简直难以入耳。
更让他心惊得是她竟然说林沫苒的师尊是夺舍他人的恶鬼、李拂衣是天道宠儿……
如此云云,实在是荒诞得可以。
原本对林娇娇已然心寒的乔千安,自是不信半个字的。
只是心里叹息,这人都疯了,还在不停地编胡话抹黑他人。
自己之前的确是犹如林沫苒骂得那样心盲眼瞎,这种心思恶毒的人都信。
可紧接着,一名仆人匆匆来报,称存放着珍稀丹药的鼎珍楼突然起火。
他立刻带着众人,急匆匆地赶往现场。
火势看起来异常凶猛,尤其是底楼的外墙一圈,火焰熊熊,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当他们真正扑灭了火势后,却发现鼎珍楼内部竟然毫发无损,连窗户都未曾受到半点损害。
清点下来,除了一瓶被千机锁紧的心口如一丹药不翼而飞外,其他一丝一毫没动。
会开这锁的就两人,除了他就是弟弟……
赶去弟弟乔千云的屋子里,桌上压着两张字条,一张是乔千安出走的留书,另一张则是林沫苒的借条。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