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永庆楼外望去的时候,长街上只有匆匆路过的行人,哪有什么眼熟的人影?
“平安别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姨姨保护你,我们今天就只管开心的吃喝玩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拍了拍平安的小脑袋,我安抚着他,心里的戒备却始终没有放下!
永庆楼外,喧闹的长街上突然间涌来了一对人马。
正看着平安慢条斯理、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我的目光不经意的往外扫了一眼,只见着一顶惹眼的轿子从外边走过,身边就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
“这不是玄夜王的大驾吗?”
“真没想到玄夜王回来了,听说他是个冷面阎罗,杀伐果决,朝廷中百官忌惮,就连当今圣上对他极为的恭敬。这声势果真是不一般。”
“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功高盖主’吗?”
“哎,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被人听了去,怕是要掉脑袋的。”
有意无意的听着这些言论,瞧着已经走远的那对人马,我也是一阵唏嘘。催促着平安和秀锦赶紧吃,祈祷着回府的路上,千万别碰上这个冷面阎罗。
“王爷,已经有小公子的消息了!”
墨云暨慵懒的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半眯着眼眸,听着马车外百姓的恭维高喝声,终于有了些动容。
掀开车帘,墨云暨就看到随身的侍卫七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墨云暨面色依旧冷峻,可一个眼神递过去,就让七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小公子应该是被望平侯府的夫人易云婉带了回去”
小心的瞧着自家王爷,七月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请示,“要不要属下派人偷偷将小公子带回来?望平侯府,我们的人进出不会有人察觉的。”
一记冷然的目光突然间扫了过下,吓的七月背后挺直,只觉得汗流浃背。
“你当望平侯府是什么地方?”
墨云暨剑眉微蹙,瞧着七月那双目纯真的模样,闭了闭眼眸,冷然道,“让人在望平侯府外随时关注平安的动向,其他的事情,本王自有定夺。”
“是。”
七月稍稍呼了口气,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角落里的影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嚏!”
马车刚停在望平侯府外,我的鼻子就是突然痒了起来,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作罢,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夫人是不是着凉了?”
秀锦担忧的看着我,正要下车去取裘袄。
“没事。也许是什么人正在背后念叨我呢。先回府吧。玩了一天,平安也累了。”
摆摆手,抽了抽鼻子,我才勉强觉得舒服了些。
“肯定是宋清雪那个贱人在背后咒夫人呢。这望平侯府简直就不能待!”
秀锦抱怨着,扶着我和平安下了马车。
正要进府,门口的护卫却突然间长矛往前一伸,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夫人都拦?你们眼睛都长脑子顶上了吗!”
瞧着这架势,秀锦忍不住掐腰就开骂道。
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脸的为难,但手中的长矛还没有收回:“夫人,我们也是处于无奈,这是侯爷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我眉头一蹙,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连这个府门都没资格进去。
“侯爷的意思是夫人既然要和离,以后就不是望平侯府的人以后进出都需要侯爷或者清夫人的手准。”
护卫怯怯的瞧了我一眼,明显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明了缘由。
“岂有此理!”
秀锦一听,更是气急,正想跟这些人理论一番,迟修平带着宋清雪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目光同时在我和平安身上扫过。
我只能将秀锦给拉了回来,就看到迟修平黑了脸。
“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竟然什么人都往回带!想进来,很简单,将这个小杂种丢出去,哄奕欢开心了,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像这几天这么胡闹,好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迟修平甩着衣袖,冷眼看着我,就像我也是这府中的奴才一般。
我一脸无语,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这男人还觉得自己舍不得这侯府夫人的身份?
“姐姐,奕欢还小,虽然平时跟我走得近些,姐姐心里难免介怀,可终究是你的亲身女儿,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是打就是骂,她可是侯爷唯一的女儿啊。你不知道,我今日跟侯爷在府里好言好语的劝了许久,奕欢的眼睛都快哭肿了。”
宋清雪连连叹气,又是自责又是教训的口吻,听的只让人刺耳。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迟修平的脸色果然更是黑沉的有些可怕,冷冷的凝视着我,眼中除了厌弃就是厌弃!
可偏偏如此,就是这个男人却不肯轻而易举的将和离书交给我!
他们究竟在算计些什么,我心里自然清楚。
这诺大的侯府说到底是我用从将军府带来的嫁妆一直维持着,也就近些年才好些,一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