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田子接过信件看时,却见上面写着,“毛德祖使用疑兵之计,成功拖住了契吴城的大军,眼下赫连文陈并无增援统万城的打算。”
看完信后,他随手把信递给了身边的魏咏之,笑道,“毛德祖不错,待赫连文陈发现咱们的意图之后,再想增援统万城怕是要五日之后了。”
魏咏之看了毛德祖传来的情报后,也是精神一振,“毛将军果然大能,只用不到一万之众便骇得赫连文陈桉兵不动!赫连文陈若是知道真相,只怕要气地吐血。”
“毛德祖看似鲁莽,用兵却极为稳健。如今雷儿、吴会两城已是孤立无援,这就发出总攻的命令吧。”沈田子笑了起来,又补充道,“顺便将毛德祖方面的消息传给朱超石。”
雷儿城的攻防战还在激烈的进行之中,朱超石想不到只有拥有区区五千之众的孙新礼竟然敢螳臂当车、寸步不让。
原本城门口早就被炸药破坏,再加上突击队员们的全力施为,城门早就形同虚设了。
可就算如此,雷儿城城门此刻发生的争斗也显得异常激烈。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情景,也是因为朱超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适应有火器的节奏,他对唾手可得的雷儿城反倒变得急躁了。
待听到沈田子令人传来的毛德祖方面的消息后,朱超石心头也是一喜,当即命人对城头喊话,要求再次直面孙新礼。
按照战斗正常的程序,朱超石和孙新礼早在攻防战开始之前便已见了面,只是当初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劝降程序理所当然变成了互飙脏话的骂战。
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战斗之后,孙新礼显然也意识到了目前的形势,——如今城门已破,凭借着自己手下那五千之众,对待两倍于己的敌人,还有什么
胜算?
想是这么想,但希望也未尝没有,他总相信赫连文陈不会对自己的求救信置之不理的。
如今听得朱超石刻意要求再见自己,孙新礼只稍稍犹豫便走上了城头,沉声喝问道,“不知朱将军有何指教?”
朱超石当即开口喊道,“孙将军,我知阁下本为晋人”
孙新礼顿时老脸微红,硬着头皮反驳道,“两军将士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我却在此处叙旧,合适吗?”
朱超石一听便知孙新礼抱的是什么心思,当即高声说道,“孙将军,你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吗?孙将军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想着契吴城的援军会来此处?”
“哈哈,你怕了吗?实不相瞒,孙某早就向契吴城方面示警了,大将军的援兵说话就到。”孙新礼当即朗声大笑起来,他之所以把这军事机密抛出来,不但是为了给自己打气,更是想鼓舞守卒们的士气。
城门告破之前,或许赫连文陈大军前来的消息还是秘密,可现在想要与援军里应外合的想法,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城门告破,自己这区区五千之众面对敌方的强大火力,用尸体和鲜血是填不住的。
“是吗?根据朱某刚刚得到的消息是,我方已在契吴城和统万城各陈兵五万,赫连文陈的大军如今已和缩头乌龟没什么差别了,想要等他的援军,无异于痴人说梦!”朱超石微微一笑,说完这几句话后又冷冷地说道,“至于吴会城的援军,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前来驰援;可孙将军你能够将眼光放长远一些?看看你的身后吧!”
“身后”这个词有些歧义,但孙新礼还是按照字面意思扭头向后望了一眼,却见东方远处浓烟滚滚,不是吴会城的方向还能是哪儿?
孙新礼心中顿时
一凛,他相信晋军有同时开辟两条或是更多战线的实力,只是契吴城的形势真如朱超石所言的话,那雷儿城和吴会城便大势已去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孙新礼,朱超石冷言道,“孙将军还能想出哪方面的援军吗?是困兽犹斗还是选择投降,孙将军一言而决!”
对朱超石之语,孙新礼已信了七分。
他大概也能猜到晋军在吴会城大概也用了疑兵之计,说不定吴会城的烽火,也只是惊弓之鸟的担忧罢了。
可目前的形势,却是雷儿城、吴会城以及契吴城这三个本是连在一起的战略部署,如今却是各自为战!
这哪还有什么连成一片的优势?
孙新礼心中忐忑,城头上的守军亦是呆若木鸡,朱超石刚才所言,实在太打击士气了!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往自己看来,孙新礼高声道,“朱超石,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大王待我恩重如山,任凭你口灿莲花,想要破我雷儿城,也还得看你的真本事!”
看着孙新礼脸上全是怒气,朱超石反倒平静了下来,“赫连勃勃待你恩重如山,你可以以死相报他的恩情,所以你就忍心让五千将士陪你殉葬吗?”
城头上的将士们顿时默然无语,还在交战的,则似乎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朱超石突然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的攻心之术,似乎真起了不少的作用。
他先用雷霆之势重兵攻打,后用怀柔手段单身劝说,最后又用离间之计分化对手将领和手下地关系。
如今,胡夏的守军内,早已埋下了祸乱的种子。
孙新礼早就听说朱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