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大家都被他唰了一把啊!
除了乞伏延祚,还有谁能做主?
群臣一齐看向翟勍。
翟勍
看了看眼前的敌人,再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同僚,终于忍不住长叹道,“事到如今,我等无力回天!”
“是呀”群臣当即附和起来,“我等已经竭尽心力,无奈天不佑我。此刻再不归降,等待何时?”
翟勍老泪纵横,正义凛然地说道,“如今若因我等忠心而负隅顽抗,陷咱们身后的两万将士于死地,于心何忍?大势已去,徒之奈何?”
“徒之奈何?”一众文武当即面面相觑,老泪纵横。
翟勍说完这几句话,却已翻身下马,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队列,扬声向丁晖问道,“在下是秦国大相国翟勍,我秦王虽是无道,冒犯了贵军,但老朽身后的两万儿郎却是无辜的。所以我希望将军能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若有什么不是,老朽斗胆请求一肩担当。”
翟勍虽然打定了投降的主意,但讨价还价总还是需要的。
“翟相国言言重了。我等奉命来此,只是想请贵主乞伏炽磐到长安做客,让他与我家主公分说明白,为什么要侵略我们的陇西!我家主公与乞伏炽磐之间的误会,怎么会与数万儿郎相关?我又怎么有权要他们的性命?”
丁晖这一番话,显然是为了名正言顺而拉虎皮扯大旗了,只是西秦的文武百官听他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一番话时,尽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真理永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赢了战争的人,哪怕他指鹿为马,将黑的说成白的,他也是正确的!
翟勍不知如何开口,反倒是被绑在地上的乞伏炽磐纵声狂笑起来,高声说道,“你家主公范逸之与我何异?如今我等实力既然不如你们,被你们羞辱也是应该的!”
丁晖脸色一变,他刚才因为翟勍向他行礼就
下了马,此时听了乞伏炽磐之语后,他竟不由自主地用脚踹向后者的头部。
乞伏炽磐的金冠顿时被踢飞,他也因此昏了过去。
丁晖当即对对面的翟勍等人高声呼喝道,“尔等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放下武器,我就保证你们能活下去!”
听了丁晖之语,众臣皆放下心来,当即纷纷下马,两万西秦将士也都下马,并开始解下铠甲和武器。
受降几百伪西秦国的文武官员以及两万西秦将士,足足花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待得傅弘之率领大军进入金城时,城头早已变换了旗帜。
原本两军交战,最苦的应该是城中百姓,可西秦军离去时是一番劫掠,安抚他们的竟是侵略西秦国的晋军。
西秦军这种杂牌队伍与晋军的纪律,由此便可分出高下。
丁晖和沈林子等人犹在城外安抚两万投降的西秦军,傅弘之却在百十护卫的拱卫下,往金城的王宫走去。
傅弘之被郭铨等人迎入了王宫,又听他们口头做出的战报之后,几个士卒终于将前段时间被沮渠蒙逊所俘虏的晋军大将毛德祖带了上来。
见到活生生的毛德祖时,傅弘之顿时百感交集,差点就向他下跪谢罪了。
毛德祖又何尝不是唏嘘不已?
两人聊了一番之后,傅弘之便分出一千将士,让赵伦之率领他们,将西秦国的文武官员解往洛阳的安排。
同时,沈林子、丁晖和毛德祖等人对西秦军俘虏,进行了就地收编。
七日后,郭铨带着他从梁州带来的一万将士在金城留了下来,傅弘之则带领丁晖、沈林子率领三万士卒杀向了北凉的都城。
毛德祖也从傅弘之手中分到了一万将士,他率领这些人前往北方的胡夏,以配合王镇恶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