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牢房,梁薄竟感到莫名的亲切——熟悉的晟铭、熟悉的草蓐、还有熟悉的……咦?!
“狗洞怎么被填了!!!”梁薄震惊的声音里还夹杂了崩溃。
“我们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洞就被填了呀,你当时没发现吗?”晟铭解释道。
“额……”
梁薄想收回刚才的想法,现在他眼里这间没有狗洞的牢房,和其他牢房一样阴暗潮湿,一点都不亲切了!
“那我们该怎么出去……”梁薄有点后悔,早知道刚才就该让晟铭抱着他一个穿梭法术转移了……
“他们不是说徐舞柒等会回来嘛,等她回来了,让她把我们放出去不就好了。”
晟铭不知何时又躺在草蓐上,双手枕头,语气慵懒道。
“也只能这样了……”梁薄望向牢门外,喃喃道。
晟铭侧头,看向梁薄后脑勺一片污秽,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晟铭早已悄悄用妖力治好了梁薄后脑勺的伤口,但他可不打算放过行凶者。
晟铭双手枕头,装作轻松惬意的模样,实际双手早已握拳,气得微微颤抖。
晟铭眯眼,他大概猜梁薄脑后的伤是谁打的了……
出去后他就要大闹天卿阁!
睚眦必报,这是晟铭一向如此的作风。
所以外界对“晟铭”的评价一向不好,特别是魔界神界、妖界还有……仙界。
这也是晟铭一定要告诉梁薄他其他名字的原因,因为他对“晟铭”的那个身份不够自信……
那个身份背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只要晟铭一日不作决定,那他就一直会是……六界的“公敌”。
…………
地牢里暗无天日,时间仿佛都静止一般,梁薄感觉很无聊。
衙役都送过晚饭了,徐舞柒才匆匆赶来。
“抱歉,各位。”
牢门外,徐舞柒满脸愧疚之色,她从一旁的衙役那拿过钥匙,焦急地打开牢门,轻声向两人致歉道。
“…………”
梁薄本来一肚子气,怼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但听到徐舞柒的道歉后,他犹豫一番,最终硬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换成了正常的问话:
“徐少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这没什么。但……麻烦你去查查带头押送我们就来的那位差役。”
徐舞柒听后一愣,不解道:“为什么……”
梁薄转动手腕,面色阴沉,冷笑道:
“当时那人是打着你的名号关押我们,那多半是你手下的人。
既然是你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受任于你,是协助调查的?
就算不知道,那看到我受伤了,一个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先送我去治疗吗?
所以那人身份一定有问题!多半是靠着天卿阁混进来的真凶!”
梁薄之所以不说可能是天卿阁的人,而是笃定了就是真凶,原因无他:
打他的就是天卿阁的人,目的很显然只是阻止他比衙役早接触尸体,仅此而已;
而下令抓他们进来的那个衙役,都没有进入瓦房确认尸体,就直接下令将他们抓起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的认知里,两人就是“凶手”。
但尸体在屋里,那个衙役在门外。他估计连尸体都还没看到,又为何敢如此笃定?
说明他早知道里面有死人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屋里死的人是李武,而带头抓我们的衙役是李文吧。”
这是梁薄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梁薄带着晟铭离开,只给徐舞柒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徒留徐舞柒和衙役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徐舞柒从衙役们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说的可都属实?”徐舞柒询问身边的下属们。
衙役们皆连连点头,还有人小声向徐舞柒解释当时的情况:
“当时您和大理寺卿被召进皇宫后,一个时辰没到就有人来报,李文家出事了。李文当时急得脸都白了,带了些人手就赶过去了。当时他家门都没进,就指着里面的人说那是残害他胞弟的凶手,让我们先抓起来,等您回来处置。”
徐舞柒听后却是一头雾水,她拧眉向身边人询问道:“那个李文是谁?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文才刚来没几个月,您没印象很正常,他长得还挺秀气的,人也挺好。”徐舞柒身旁的下属老实答道。
徐舞柒点头:“好,带我去见他。”
此话一出,却没人敢应声回答了……
良久,才有人斗胆道:“少卿大人,李文他说……他现在很难过,所以他早走了,还麻烦我们帮他顶几天班……”
“…………”
徐舞柒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她现在真的很想爆粗口。
她下午被莫名召去皇宫,接到太后娘娘的秘密指令,将这未嫁新娘连环案立即结案时,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回来,想见个下属还见不到!
可恶啊!
………………
戌时,皎月高挂于顶,暮色笼罩起京城大街。整条街都挂上了红灯笼,客栈食肆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