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上官雪就愉快地向梁薄和晟铭道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只是在经过晟铭身边时,上官雪顿足了小会,似乎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梁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此刻他正拿出少卿令牌,对着门缝后的香毅恳切道:
“香堂主,我希望能单独和您聊聊,关于在此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事……”
“抱歉,在案子破获前,我无法为大理寺提供任何信息。”门后,香毅平静地拒绝道。
梁薄却不气馁,坚持不懈道:
“我们对百味堂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些事。”
“………”
门后,香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温和的女人声音所打断。
“让他进来吧,大家都没意见呢。”那个女人道。
是“秦入心”的声音……梁薄内心暗想。
香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门,对门外的梁薄淡淡道:
“你……进来吧,一个人。”
一旁被忽视的晟铭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疑惑道:“……那我呢?”
香毅的目光在梁薄和晟铭间来回扫视,最后给出解释:座位不够。
疑似被区别对待的晟铭提议道:“……那就添张椅子吧。”
“………”香毅没再答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梁薄拉进门内,然后“啪”地一声,重重关上大门。独留晟铭一人在走廊凌乱,怀疑猫生……
反应过来的晟铭表示:“……好样的。”
进入包厢,梁薄下意识打量四周:这里除了“秦入心”、香毅、何争外,还有梁薄之前在走廊碰到的蓝袍男人和黑衣男子。
除了“秦入心”,没人看向梁薄。但梁薄还是感觉有数道犀利的目光正盯向他,如被猛蛇缠绕般,让人感到窒息……
梁薄拘谨地在空位坐下,看着满座的人,一时语塞,到嘴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他局促地低下头,小声询问香毅:
“香堂主,我们在这聊,你……方便吗?”
香毅没有回答,只是抬眸,漫不经心扫视周围几人,视线交织的瞬间,其他人皆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
蓝袍男人率先起身道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秦入心”紧随其后,只是她在离开前悄悄往梁薄手里塞了张字条。
黑衣男子先是“贴心”地把何争拍醒,然后才紧跟两人后面离开。
何争被拍醒后,捂着刚被拍打过的后脑勺,先是抬头不满地环视四周,然后……又趴下去了。
香毅指向门口,对何争冷声道:“出去。”
“不要。”何争瓮声瓮气地拒绝。
“既然不走,那你是想和我聊聊桃花酥被偷吃的事?”
香毅只是冷眼着瞅了下何争,何争就被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他“嗖”地一下起身,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出他有腿疾……
“闯祸了,跑得就快了。”香毅看向门口,低声喃喃自语。
梁薄虽然全程低头,但余光一直在观察四周。当“秦入心”把纸条塞到他手中时,他就猜到纸条上写的一定和案子有关。
“可是……她为什么要一而再三地帮我呢?”这种莫名的帮助让梁薄感到不安,他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纸条……
“梁公子,人都离开了,我们可以谈谈了。”
香毅的声音拉回了梁薄的思绪,梁薄抬头,入眼的依旧是侧头望向向窗外的香毅。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窗内,窗前一片明媚。
香毅却刚好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他面色平静,眸色深沉,眼底是梁薄看不懂的情绪。
窗外是有什么十分吸引的事物吗?
梁薄也忍不住望向窗外——百味堂大门前,总有行人匆匆路过,但梁薄还是眼尖的发现了熟人——殷鸿梦和……店小二?!
两人似乎是在争辩。殷鸿梦紧蹙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眼前人。而王小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微微躬身,一副谦卑的模样。
梁薄只是瞥了眼就默默收回目光,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香堂主,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知道是谁吧?”
梁薄直勾勾盯着香毅的眼睛,面色认真,语气笃定。
梁薄这副执着的模样,在香毅看来却很幼稚,就像一个成年人在看一个奶娃娃学大人故作高深姿态的模样,好玩又好笑。
但香毅没有笑。
在梁薄炽热的目光下,他依旧面色不变,不急不缓地为梁薄沏了杯茶,才回答道:
“知道……又如何?”
香毅说这话时,又看向窗外,故意和梁薄视线错开。
看见香毅如此敷衍的态度,梁薄也不恼。
他只是收回那带有攻击的目光,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回道:
“没事,我就问问。”
“……嗯。”
晌午,烈日当空,炙烤大地。路上的行人也少去许多,但梁薄余光注意到殷鸿梦和店小二仍没有离开。
心里掂量时间差不多了,梁薄便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告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