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然也不跟她解释,一拉画皮的手,两人一起飘飞出去。
有福坐在那里继续用功。
肩头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他专注于丹田气海,只为能给昆仑狐提供更多的灵力加持
日光西斜,白天时间稍纵即逝。有福刚一起身,忽地看到地上有个圆圆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昆仑狐的那面铜镜。
她离开时匆忙,竟然没把法器一起带走。
有福仔细观察这柄上古法器,上面缀写着很多符文。
有的地方已经磨损,看不清晰。
每道符文似乎都是一条神秘的咒语,与他掌握的符文根本不一样的写法,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翻到正面,微弱的日光落在上面,把有福的影子也映照了出来。
里面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了。
原来还是一个俊朗的奶油小生,皮肤洁净干爽,头发修剪的板正有型。
而今却是一个黑脸汉子,除了眼神仍旧清淤单纯外,已是满脸的苍桑。
甚至头发纠结,胡须蓬乱,衣着邋遢,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股的酸臭气息
我去,这是我吗?
有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铜镜恍恍惚惚,再一次把有福和昆仑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重演一遍。
当然,也有那些不愉快,还有怀疑,抑或彼此不再信任的过往
有
福知道,这是铜镜在提醒自己,往事不可追,应当珍惜当下之意。
是该和过去的自己好好告个别,重新踏上征程的时候了。
走到溪水边,他脱光了自己,一头钻进深水中,上上下下好好的把自己清理了一遍,直到感觉干净了才重新上岸。
刚一天黑,头顶上空就出现了璀璨的星星,山风一吹,竟还有一丝丝的寒意。
有福找了处山崖,生了一小堆火取暖。
火光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竟然是小和尚梦丘。
“梦丘,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有福请他坐下,随口问道。
梦丘打量了有福一眼,双手合十,说有福恢复的不错。
又说他出去随意走了走,看了看。
有福一怔,这话明显是不对的。
因为,凤鸟乌夏他们随时可能会回来找自己,他却离开,必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
而他却说随便走走看看
有福看着梦丘没有说话,梦丘也低眉垂首,一派入定般模样。
半晌,有福突然笑问:“你应该打不过乌夏,对吧?”
梦丘一怔,呵呵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说:“打不过,实在打不过。”
“那你还敢去找她的麻烦?”有福又问。
“呃,敢不敢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一回事!”梦丘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话锋一转,“
这几年,她似乎心头着了魔,再这样下去,大有坠入魔境的征兆。”
有福问:“你是去劝她迷途知返吗?”
“哈哈,”梦丘哈哈大笑两声,说:“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没有,咱们是朋友,对你的言行,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嘛!”有福说到这里,又告诉梦丘,现在昆仑狐已经在自己体内温养着了。
“是吗?当真可喜可贺!”
梦丘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祝福。
有福便把胡杏儿无意间捉来蜂王,并喂给云深吃下后,才发生的这一转变。
梦丘闻听,当即点头称善,“这附近花多蜂多,蜂王应该也不少”
“是,应该是有些修为和灵力的蜂族,才最有效果。”有福补充道。
梦丘想了想,不禁再次点头,“我说呢,本来把你们藏的很隐蔽,为什么一放松下来,他们就会再来寻找原来是那些蜜蜂精去告了秘!这下我可算找到根源了。”
梦丘人善心实,根本没想到白天在头顶盘旋飞舞,似乎是为了寻找花蜜而来的小小蜜蜂,竟然已被对方收买,成为他们的侦察兵。
不过,当听说百然和胡杏儿等人,已经烧了蜂阵,捉了蜂王给云深吃掉后,他还是双手合十,诵念了一段往生咒。
有福问:“梦丘,你说你念的
这些咒,对他们有用吗?”
“我不知道。”梦丘老实回答,“对他们有没有用,真不知道。但对我们自己人,却极为有用的,因为人在造成杀孽后,会有无形的魔障一直跟随着你”
“听一段往生咒后,心魔便会消除,心头的魔障自行消解,内心又会恢复自在和澄静”
梦丘的话,让有福一下想起来,上学时读过的心理学课。
佛教中称为消魔业障,在心理学上,其实就是进行了一场心理疏导,做了一次心理按摩spa,让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恢复该有的样子。
日积月累,自然不会误入歧途,就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连自己都不认识。
恰如方才沐浴前的自己。
被报复和杀戮蒙蔽了双眼,从里到外,从内心到皮肤,整个人似乎都黑化了
有福是极聪明,极有慧根的。
一看他已经明白,梦丘冲他点头微笑。两个好朋友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