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对于尴尬时刻, 记性的复苏反而相当富有效率。我一时闪回到游轮的某个夜晚,沉心静气, 抱头蹲防, 小声拖着哼哼的长音消化羞耻。
随后又觉得这样像路边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的狗。于是收声,纯埋头当鸵鸟。
晚风与耳鬓厮磨。身侧似乎站来一个人,把轻摇摇的迎头凉风挡了些。
“蹲在这里做什么?”那人自来熟地说, “起来,回家了。”
我眯着眼抬头。几缕发丝热乎乎地粘在脸颊, 又被风轻轻吹开。眼前首先是一双黑皮鞋,然后是黑裤脚——男人两手插着裤兜,一袭神秘冷峻的黑西装,只有衬衫与领带的颜色鲜艳点。
他正低头看我,戴着一顶圆帽。
好亲切的穿搭。我说:“我要等人。等到了就回了。”
那人又道:“一杯扎啤,六杯生啤,两杯威士忌,四杯半烧酒。平时不运动,没事就爱抱着电视看,没人陪着就吃得很随便。你到现在还没胃穿孔未尝不是一个奇迹。”
“……”
我以为遇到了爱数落人的神经病,低下头,没理他。
半晌后,我再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喝了什么酒?”
“我猜的。”
“不可能。”
“原来还有判断力啊。”他的声音里好像裹着笑意,“了不得。”
我觉得有点烦,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轻微的晕眩在眼底飞着雪花。我接连感觉到蹲了会儿后的小腿也隐隐发麻,便扶着墙,晃晃脚。拿出手机。
怎么还不来呢。
头开始作痛,像有谁拿着把小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