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只有像宋氏这样的人才会为之。
她所追求的,是顾家所有的商业帝国。
顾定礼在世时颇有人望,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因此丧事的筹备也非同小可。
顾芩澜不仅要全面负责丧事的各个环节,还要扮演孝女的角色,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每当有宾客到来,她都要跪地答谢,再悲痛欲绝地哭上一场。
几日下来,即使是装哭,顾芩澜的眼睛也肿得不成样子,体重也减轻了许多。
郑家作为亲家,自然也要前来吊唁。
端王妃亲自带着郑慧依前来。
一见到顾芩澜如此模样,端王妃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紧紧握住顾芩澜的手,柔声道:“你也别太过悲伤,自己的身体要紧。该进食时就一定要吃,感到疲惫就好好休息。”
郑慧依也轻声安慰:“母亲说得对,嫂子,逝者已矣,你不要伤心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顾芩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在这半年来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顾芩澜朝两人散发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母亲请放宽心,我会妥善照顾自己的。在这几日我缺席家中,家中的琐事就劳烦你们多费心一些。”
郑慧依严肃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放心吧,大嫂,我与怀虞同心协力管理家务,遇到不明白之处,暂且按下不表,待你归来再行定夺,绝不敢胡乱行事。”
顾芩澜满怀欣慰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郑慧依感到无比的荣幸,激动得脸上泛起了红晕。
急匆匆赶来准备看热闹的顾芩涟,目瞪口呆,眼神中满是惊愕。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难道眼前这个人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蛮横无理的郑慧依吗?
在前世,这个蛮女与她争斗得你死我活,彼此间的仇恨深得仿佛要用刀剑才能了结。
怎么在这世,郑慧依在顾芩澜面前竟然变得如此柔顺服从?
还有那个被称为“老蠢货”的端王妃!她的表现也变得异常诡异。
在前世,那个老蠢货让她受尽了窝囊气。
她刚入门那晚,郑鼎廉就踏上了战场,她还没来得及平复情绪,老蠢货就迫不及待地送来了四个小妾。
那四个小妾仗着自己是由端王妃亲自挑选,又有郑慧依在背后煽风点火,每日都与她作对。
光是回想那些年所受的屈辱,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剂毒药将端王妃了结。
她原本以为顾芩澜嫁入郑家,定会经历她前世的种种苦难。
然而,现在的一切显然与她所料的截然不同。
郑慧依竟然变得像只温顺的小猫,甚至因为得到顾芩澜的认可而欣喜若狂!而老蠢货也仿佛将顾芩澜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如此不同!
纪胤礼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沦落为盗取嫁妆银两、沉迷于烟花柳巷的浪子。
纪老夫人也从一个通情达理的贵夫人,变成了满身市侩气的市井妇人。
甚至她的父亲,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死于非命。
而顾家的生意,也全部落入了顾芩澜的手中。
她感到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仿佛这一世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原有的轨迹。
而这个不对劲的源头又是在何时开始的呢?
她深思片刻,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
是从她重生归来,打算抢先一步嫁给纪胤礼的那一刻开始的!
在重生的这一世中,顾芩澜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前世那场婚姻中父母的包办截然不同,她不再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而是带着一种新的决绝和自我意识。
当听说顾芩涟有意嫁给纪胤礼时,顾芩澜故作姿态地表露出一种伪善的同情,说什么不忍让她跳入纪家的火坑。而在前世,那个冷漠无情的顾芩澜根本不会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更遑论会同情他人。
顾芩涟的面色愈发苍白,犹如一张被寒风侵袭的白纸。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可能性。既然她能拥有重生的机遇,顾芩澜是否也获得了同样的幸运?
如果顾芩澜同样是轮回归来,那么一切谜团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她深知纪家的真实嘴脸,无意再次踏足那个深渊,于是刻意发表那些言论,诱导顾芩涟误入歧途,坚定其踏入纪家的决心。
随着思绪的深入,顾芩涟发现更多疑点。顾芩澜巧妙地利用计谋,联合她舅舅,成功夺回了她那短暂生命的母亲遗留的嫁妆,让自己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桩桩件件,顾芩涟越想越觉得蹊跷,越发的坚信顾芩澜和她一样,也是从另一个时空归来的。
顾芩涟与顾芩澜等人相距不远,郑慧依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状。“大嫂,她怎么了?”顾芩澜回过头来,只见顾芩涟的面色犹如中毒般难看,她轻描淡写地说:“她近期小产不久,加之又失去了父亲,脸色自然不会太好。”
端王妃听闻过顾芩涟与纪胤礼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