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瑾,你究竟想怎么样?”
温容愤愤地盯着身上云淡风轻的男人,不自觉低吼一声,语气又惊又急。
“瞧你这点出息!”
裴寒瑾淡淡开口,见女人脸色惨白,显然吓得不轻,这才抚了抚她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漆黑的眸中平静无波,似乎根本没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有多紧张。
温容只觉得被他抚摸的地方直发凉,如同毒蛇爬过一般,令人浑身发颤。
她清楚地知道面前的男人究竟有多疯,哪怕真的被太后发现,他也丝毫不怵!
可是她不行。
当朝摄政王和皇后厮混——这等私密的丑闻若是传出去,她绝对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遭后人谩骂,温氏家族更是别想留一活口!
“你快离开这里!快啊!算我求求你!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
最后半句话,温容说得尤为艰难。
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甚少低头,可面对这样一个阴晴不定且狠辣暴戾的男人,她根本束手无策,唯有求饶。
裴寒瑾定定看了她半晌,忽而轻笑一声,随即猛地俯身在她脖颈处狠咬一口,嗓音莫名蛊惑:“记着你刚才的话。”
说罢,他便从后窗一跃而出,矫健的身影极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温容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那边,寝宫的大门就被撞开了。
“皇后真是好大的脸面,让哀家等那么久。”
太后缓步进来,脸上挂着冷笑,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悦和讥讽。
温容连忙从榻上下来,跪拜在地,急中生智寻了个借口:“太后恕罪,实在是臣妾感染风寒,有心无力,又怕衣衫不整过于失礼,这才耽搁了些许时间宽衣。”
“是吗?”
太后仿佛并不信,目光如炬地在宫中扫视一圈后,骤然发问:“既然皇后不舒服,宫里怎么也没个人伺候?莫非是那群该死的奴才玩忽职守?”
她还记挂着刚才被宫女们拦在门外的不快,正要让人把她们带下去发落,面前跪着的女人突然直起身,语气轻柔却坚定有力:“回太后,是臣妾不让她们打扰的,如果冲撞了您,还请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温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自然不便再发作,省得落人口舌。
但如此一来,她心中的愤懑之气无处发泄,正要随便挑个温容身上的刺,忽而瞥见她脖间的一抹嫣红,脸色大变,厉声质问道:“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容惊了一跳,下意识摸去,只摸到一片灼热。
她立刻意识到裴寒瑾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惩罚她一开始拒绝他!
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她深知这事决不能露出端倪,于是迅速收敛神色,低头看了一眼后,表情由疑惑转为了然:“回太后,是臣妾身边医女的偏方,说是刮刮痧就能尽快去热,加快风寒痊愈。”
“当真?”
隔着一段距离,太后隐隐约约其实看得并不太真切,她本能觉得不对劲,又实在想不出深宫之中,究竟有何人胆大包天,敢和皇后有染。
“回太后,的确是奴婢家里的偏方!”
医女忙不迭出来作证。
证据确凿,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慢条斯理坐下,悠悠开口:“听闻摄政王已经班师回朝。”
温容心里一紧,就听她又继续道:“皇帝离宫时睿儿尚小,这才由摄政王代理朝政,如今睿儿长大,皇权始终要握在皇家人手里,方能对得起大安的江山,皇后觉得呢?”
“太后说的是。”
温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心中叫苦不迭。
周睿是前皇后所生,真正的皇室嫡孙,自出生就由太后抚养,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自裴寒瑾专权,太后没少明里暗里让他放权,他却充耳不闻,时间一长,太后心里的怨气越发重,偏偏无可奈何。
这些事温容都略有耳闻,只是她没想到,太后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你母家和裴家有交情,这阖宫之中由你去探口风,再合适不过。”
“太后,臣妾和王爷不过点头之交……”
温容下意识要拒绝,只因她本就避讳和裴寒瑾单独相处,那个男人喜怒无常,万一局面失控,一切就都完了!
可太后不知他们二人关系,显然不会顾虑太多。
“一点小事而已,皇后就推三阻四,莫非是不想为大安皇室效力?皇帝若是知道你如此,岂会安心养病?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皇后可对得起自己所享受的尊荣?”
太后咄咄逼人,只寥寥几句,便逼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接受。
温容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
裴寒瑾和太后相比,当然是前者的威慑力更大。
得罪太后,顶多是被教训几句,面子上过不去。
可若得罪裴寒瑾,下场却是不可预估的,但总会让人深陷绝望之境地。
温容对这一点深有所感。
她正要硬着头皮再为自己争取拒绝的机会,却见太后话锋一转,面色逐渐不耐烦:“皇后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不忠皇室的罪名,可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