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弟,打得火热。连带着袁志、高有光几个,也加入团队,没事还坐一块儿喝酒。
陆旋偶尔参与其中,反正平日与那些兄弟相处,也没有太过分尊卑。
与肃州防营军官结交是好事,陆旋绝不会拦着,甚至是鼓励部下与人结交。
这次黄仁达主动找上门提议的摔跤,正和陆旋的意。在布满淳王眼线的地方,让部下们挨个露脸,旁人自然会将情况一五一十转告淳王,那么他的目的也就顺利达成了。
当初骆忠和骆总兵,便十分看重大眼,期望他有朝一日能成大事。但为了陆旋,特意将自己所看重的几人安排为陆旋的助力,陆旋不胜感激。
他从未将这几人视为只能鞍前马后的附庸,一路至今,这些兄弟同他出生入死,陆旋想要看着他们日后各自有所成就,不会阻拦他们发展人脉,抓住机遇成事,才是壮大势力的正途。
边境是战事频发地段,也意味着更多机会。只要有官缺,陆旋就会当仁不让地向淳王推举手下人。
为他效力不能拘泥于铁羽营内部,事到如今,陆旋目光放得更为长远,绝不可能仅仅满足于一个铁羽营。
几日后,班贺的信送到了肃州防营。
陆旋受宠若惊,他还不知到淳王这里会是何等境遇,因此打算空闲下来再写信回京报平安,先收到班贺的信简直是意外之喜,这是难得的班贺主动来信。
陆旋没有当众拆开,而是收起信件,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平息心情,坐在灯下拆开信封,取出薄薄的信笺。
信上第一行写着寻常问候,言归,见字如面。脑中班贺面孔又清晰了几分,陆旋翘起嘴角,这的确是见字如面。
因是班贺主动来信,询问起陆旋在肃州情形如何,是否能够得到淳王青眼?殿下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在他手下应当不会受到亏待,诸如此类安慰的话语。
最后,是一句:望君早日回信,翘首以盼。
陆旋盯着那四个字,仿佛要给信纸盯出洞来。
回想起来,“翘首以盼”四字,几乎是班贺所有信件中,最坦诚外露的一句话了。
那些暗藏情意的诗句也不错,到底是含蓄了些。颇有些隔着屏障,进退自如的从容,隔靴搔痒一般。
而这封信掀开那层屏障,明着向陆旋说出期待,让他知晓,班贺也会对他有所渴望,并非远在京城只一昧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胸口热腾腾的,似有热涌翻滚,短短数字都教人情动不已。
捧着信纸半天不舍得放下,陆旋反复告知自己必须要写回信,才将信纸放在一边,研墨落笔。
最后一字落笔,等待墨迹晾干,陆旋忽然听见一阵悠远的乐声。
他时常听到,却从不知是何处传来,何人所吹奏,但他并非好奇心重的人,从未问过。
比起来时听见的苍古音调,今夜乐声听来更为幽深哀婉。
陆旋听着乐声,凝视班贺的信纸半晌,忽然回神,有些好笑。他竟然被那吹奏人的情绪感染,善感起来。
利索将写好的信放入信封中,陆旋熄灯回到床上躺下,闭眼将多余情绪撇出脑外。
白日铁羽营在校场练习射箭,他们所用的弓,是从叙州带来的六石弓,制作精良,结实耐用,加上善于保养,比肃州防营的弓好上不少。
黄仁达试过方大眼的那张重弓,能费力拉开,却达不到好准头,他的不服输在这件事上不得不服软。
控弦之士不止需要力道,还需要精准度,这是一种天赋。放在哪儿,弓兵都是高精兵种。骑兵养马、驯马也是个中好手,与坐骑磨合需要时间,对自己的坐骑爱护有加,视马如亲人。
在颠簸的马上命中目标,更是比控弦、驭马这两项加起来,还要难上加难。知晓铁羽营是善骑射的弓马手,黄仁达甘拜下风,再不提争高下的事。
肃州防营中火器配几率高达六成,每日都要在炮场、靶场练习。比起弓,火铳使用更容易上手,在战场上退敌威力显著。黄仁达爽快把弓箭还给方大眼,不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帮着淳王每日监察铁羽营的印俭也有些意外,陆旋所带领的士兵常备武器中,竟然不包含火铳。
他见过铁羽营士兵练习火铳射击,似乎陆旋只是要求所有人都会使用,但并不同弓、弩那样随身携带。
心里有疑问,也有心想套近乎,印俭趁着休息的空当向陆旋发出疑问。
“陆将军,我若是没记错,你与工部侍郎班贺交情不浅吧?”印俭单手撑着下巴,面上表情毫不掩饰,“班侍郎可没少在殿下面前说你好话呢。”
从淳王亲卫口中说出班贺的名字,陆旋不易察觉地怔愣一瞬:“……当真?”
“那还有假,我在殿下身边听着呢。你可别说只是寻常交情,他不是还给你写了信?”印俭笑着道。
淳王早已知晓的事情,不避开身边亲卫也是理所当然。陆旋索性点头认下:“还算不错。”
印俭疑惑地嘶了声:“我只是觉得奇怪,凭陆将军与班侍郎的交情,应该想要什么火器就能有什么火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怎么铁羽营还用弓弩?”
陆旋暗暗松了口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