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收了手,坐在萧忌身边,萧忌顺道拿来被子:“好,阿旻睡里头?”
“不了,”赵旻只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阿旻睡外头, 一会儿还要出去吃药。”
今日早上白绒找了他一次,说正午要再给他看看。
“嗯, ”萧忌应了声,直接掀开被子,示意赵旻躺下:“那阿旻就凑合先和哥哥睡一起吧。”
躺了有半个时辰,萧忌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应该是这十几天在眠山过度劳累,也可能吃白聿用的药中有安眠的成分,萧忌睡的挺沉的。
赵旻没什么困意,掀开被褥,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挪开。
随后帮萧忌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
白绒早就在房间等不及了,东张西望,趴在窗户上往赵旻要走的路上瞧。
白聿在内殿桌前坐着吃茶,目光放在探着身子往外看的少年。
少年一袭青袍窄腰盈盈一握,脚丫惦着拱着腰,从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少年下半截身子,腰线下由窄渐渐变宽,丰腴的臀/部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卡在了墙上。
白聿拂袖,放下了茶杯,踱步走到白绒身后,手慢慢抚上了白绒的腰:“阿绒,瞧什么呢?”
白绒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整个身子差点拱出去,幸好他及时抓住了窗框。
少年立马就发怒了,像一头小狮子咆哮:“你撞本仙人做什么!!!!”
这时候,门前的鹅卵石小径上出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赵旻撑着一把遮阳的油纸伞,正午的光线直射下来,像是光里的小仙人独身朝着窗框看向他这边走来:“白绒。”
白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欢快的应了一声,“赵旻赵旻!快来!”
说罢,白绒提着衣袍,急匆匆地出了房门:“你也太慢了,本仙人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白聿抿了抿唇,淡淡一笑。
赵旻进了门才发现白聿也在。几次与白聿独处的时候并不愉快,赵旻微微蹙了蹙眉,将伞收了起身,礼貌道:“先生也在。”
白聿眯了眯眼:“嗯,阿绒前日跑出去非要在下过来一起给殿下看看,若殿下不介意,一会儿阿绒诊脉在下就在一旁候着如何?”
赵旻淡淡应了声:“嗯。”
无所谓了,反正白聿现在知道他的秘密。
白绒牵着赵旻的手,半个身子都黏在赵旻身上。
白绒喜欢贴着赵旻,但是萧忌在的时候他可不敢,“赵旻,白聿他会用蛊药……而且我觉得你的身子不仅仅是——总之让他给你看看吧。”
说罢,白绒噘着嘴与赵旻分开,手紧紧握着赵旻的手,内疚道:“赵旻,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要遭受这些。”
赵旻:“……”
大宗崇尚人学,讲究实事求是,先祖时期那些梦魇鬼怪、占卜算卦、巫蛊之术的怪诞传闻,在今日今时只有话本上夸大其词去描述一番,现实中无人相信。
所以他那个预知世界运行规则的梦,简直天方夜谭,无中生有。
赵旻自然不能和白绒解释自己有预知每个人结局的原因,只能委婉从事实上解释:“药是我母亲买的,也是他逼我吃下的,孩子是我和王爷的也是我要生的,阿绒不要自责。”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只想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赵旻说罢,将目光放在白聿身上。他不确定白聿是不是和萧忌说自己产子必亡的事情,还是只是和萧忌说了自己身体不好。
上次白聿说的话棱模两可,大半都是在套他自己的话。
白聿站在白绒身后,与赵旻隔着一人的距离,“殿下放心,若殿下愿意在下定竭力助您。”
“你要求的事情,我办不到——”赵旻对着白聿道。
白聿要西北三州,野心勃勃,他的话有一半都不可信。
白聿只是付之一笑:“在下已经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殿下,坐下吧。”
“就、是、就是,”白绒结结巴巴拉着赵旻坐下,“让他看看也不亏,他若治不好,以后咱们不用他就是。”
赵旻蹙了蹙眉心,少顷,撩起衣袖道:“嗯,劳烦。”
白绒诊完,情况并没什么变化,他小脸儿皱巴巴的看着白聿:“你,你来吧。”
“好,”白聿抿了口茶,随后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墨玉在赵旻视线前摇摆。
点上一块犀角香。
少顷白聿道:“殿下,看着这块墨玉——”
……
赵旻治疗完回到房间的时候,萧忌已经睡醒了。
书案前,府衙送来了三州各个衙门的述职文书,赵旻推门进去的时候,萧忌正不耐烦用受伤的右手执笔写字。
赵旻:“哥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一个时辰了,”萧忌蹙了蹙眉心,将手里的笔放下,“阿旻去找白绒了?”
赵旻点了点头,走到萧忌身边坐下,思忖少倾道:“嗯,方才见哥哥睡了,便抽空去了白绒哪里一趟。”
“好,”萧忌:“下午没什么事,阿旻想去骑马吗?”
“不了,”赵旻给萧忌研磨,心里想着方才白聿和他说的话,思绪杂乱—